群山之中,一条河水在峡峪中拐了个大弯,形成一座宽阔平坦的水潭,并在拐弯处的河岸边冲积出了一片裸露着沙石的河滩。
河滩边上是一面陡峭的山坡,一条蜿蜒曲折的石阶从山上延伸下来,一直伸到了河岸边。
河里停着几艘小船,在水面上轻轻晃荡。
二嘿宝在前面领路,带着梅子俊和几个匪兵走到河湾对面,把手指伸进嘴里吹了声响哨。
山脚的一座茅草棚里钻出两个土家汉子,快步冲到潭边,跳上一艘小船,抄起竹杆把小船朝这边划过来。
二嘿宝带着梅子俊等人上了船,喝令撑船的汉子,“快点,划船!”两个汉子一个站在船头,一个站在船尾,手里各操着一根长长的竹杆,一阵风把船划过河去。
从河边的石阶上山,直到山顶,有片相对平缓的洼地,上面建有若干低矮简陋的木屋,周围绿树成荫,鸟鸣啾啾。
一座用木板七拼八凑的破亭子里,摆着张凉椅。舒巴子躺在凉椅上,手上抱只水烟斗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烟,顾自吞云吐雾。
旁边的树荫下,许多匪兵横七竖八在阴凉处打瞌睡。
这里,是舒巴子的一处巢穴。
二嘿宝和梅子俊等人上了岸,径直爬上山来。一名放哨的匪兵在山顶路口猴着身子向石阶上观望一会,跑向亭子,向舒巴子报告:“司令,二嘿宝他们回来了,好象还带回了一个人。”
舒巴子皱起眉头,把手上的水烟斗放在旁边的石凳上,吞了口烟雾,漫不经心地问:“是个什么人?”
“穿着长衫,面前还抱着个圆筒,象是个打渔鼓的老头儿。”
“妈拉巴子,这二嘿宝真是不长脑子,抓个打渔鼓的回来做嘛?”
说话间,二嘿宝领着梅子俊已经上了山,朝破亭子走过来。舒巴子打量着梅子俊,脸色阴沉,好象一副人人都欠他债的样子。
梅子俊摘下头上的便帽,扯掉下巴上的假胡子和脸上的伪装,露出本来面目。
舒巴子惊讶地离开椅子站起来,脸上一下露出了笑容:“哎哟,原来是梅站长,你可是稀客呀,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龙潭河来啦?”
“舒司令,我也想象你一样,过点闲云野鹤般的神仙日子。无奈心系党国,重任在肩,只能奔波劳碌,实在是身不由己呀!”梅子俊把手上的伪装道具扔在旁边的石凳上,想坐下,看看身后,却没有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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