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财东救出了周国卿,带着黄道长和一帮匪兵炸塌了蒋家洲山边的矿井坑道,顺利逃脱解放军的追击,一阵狂窜,奔出去足足有十多里地,一个个象野狗一样伸长舌头,气喘吁吁,狼狈不堪。
向财东瞅着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一屁股坐上去,喘着气骂骂咧咧:“他娘的,那煤洞里乌漆墨黑的,眼睛都摸花了,歇会儿再走!”
匪兵们巴不得歇会儿,东倒西歪,累趴一片。黄道长显得有些谨慎,回望了一眼身后,提醒向财东:“团座,此处离石城不远,还是先走吧,小心共军从别的地方追上来……”
向财东懒得起身,掏出烟斗,装上烟丝,点着火抽了一口,吐着烟雾说:“管他哩,就算天塌下来,老子也得抽袋烟再走!”
黄道长说不动向财东,有些干着急。一旁的周国卿不以为然,拍拍他的肩膀,咧着嘴说:“黄道长,你放心吧。这会儿,解放军都在蒋家洲打扫战场,他们和老百姓的死伤也是一大堆,收尸都来不及哩,哪还有心思来追我们呀。”
黄道长想想也是,挨着向财东,也一屁股坐下来。
向财东握着烟斗,乜斜着周国卿,“周团副,这些天你关在共产党的号子里,辛苦啦!”
“团座,说实话,在号子里辛苦倒不辛苦。解放军优待俘虏,还管吃饱。就是呆在里面闷得慌。你想,保安团的那几间牢房以前都是我们关别人的地方,结果自己被人关在里面,那滋味真他娘的比喉咙里吞了根鸡毛还难受!”
“那倒也是。”黄道长点头附和着,“关别人和关自己,那感觉还真不一样。”
向财东继续吧嗒着烟斗,瞅着周国卿,意味深长地说:“周团副,你也知道,当年老子的队伍一多半都被陈孟之编成了保安团,因为一些原因,现在血本无归,就只剩下你我这两个光杆司令。今天为了救你,我可是舍了老本,把最后的一点家当都拉出来了……”
周国卿一点就透,马上朝向财东单腿下跪,拱手言谢:“司令,你救了我,就如同我的再生父母,大恩大德,我周矮子永生铭记,没齿不忘!”
向财东伸手扶起周国卿,假意一笑:“你是我的好兄弟,又是我的左膀右臂,救你那是天经地义,不必如此多礼!不过,这次回去,我想公开拉起一支队伍,和共产党撕破破脸对着干。不知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周国卿被问了个措手不及,一时答不上来。不过他已经是个老滑头了,看着向财东有些阴冷的表情,立刻一脸谄媚:“团座,我要什么打算哪,我这条命都是你抢回来的,只要你肯拉队伍,我一定跟着你干,就算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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