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外,恭喜喽!”
“卢兄,大喜!”
“客气、客气,快,里边请!”
“卢老弟,老当益壮呀!”
“老兄,可别取笑我了,请!”
中州平城,今年五十有三的卢员外喜笑颜开,带着家仆,站在自家府门口,迎接着前来道喜的客人。
老来才得一子,生性稳重的他,也不免冲动一回。
大摆宴席,请来挚交好友。
刚出生的小孩不宜吹风,小妾抱出来给众宾客看了两眼,就又抱回了暖房。
卢员外的老妻,在旁面无表情。
除了这刚出生的小儿子,卢员外还有两个女儿,俱是正妻所生,且,都已嫁人。
就在宾客欢聚一堂时,仆人领着一名老道士进来。
卢员外赶紧迎上去,拱手道:“道长,您来了,快请入座!”
老道尽管衣饰简朴,却难掩高人风范,淡淡回着:“不了,贫道不适应这种场合。”
卢员外也是知道对方的性子,不敢强求,只言笑道:“那烦劳道长去看看小儿?”
这位老道长身份神秘,不仅会武功,还会医术。
当年,要不是其出手相救,卢员外早就被贼匪抓去了。
这次,特意请来,就是想给自家儿子看看体质。
没办法,老来得子,再怎么宝贝,都不为过。
“嗯!”老道长同意。
卢员外吩咐管家招待宾客,自己亲自带着老道长,前往暖房。
大冬天的,只有富贵人家用得起暖房,里面的温度跟春日无异。
从小妾怀中小心翼翼接过男婴,抱至道长近前。
老道用手抚过男婴全身。
“咯咯!”男婴竟是笑起。
卢员外也跟着笑了。
老道的表情倒没什么变化。
收回手掌,老道士开口:“不错,是个康健的孩子。”
心中默念一句:‘也是个习武的苗子。’
“道长,我有个不情之请...”卢员外借机开口。
“不用说了,贫道不收徒弟。”老道士打断道。
来日方长,卢员外没再坚持,命人奉上钱银,礼送出去。
老道士就在城郊的卧牛山上修行,卢员外为感救命之恩,每年都奉上足够的米粮、钱银。
细算下来,也有近八个年头。
春去秋来,卢员外的小儿子卢象也有六岁了。
调皮捣蛋得紧,可累坏了贴身照顾的丫鬟。
卢员外有时难得陪儿子一次,也很快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象儿,小心着点!”
冬日落雪,小儿子在追逐着雪花,即将步入花甲之龄的卢员外关忧地喊着。
也不知道自己能陪儿子到几时?
卢员外能从一介白丁做到平城首富,心思自然异于常人。
他这几年,已经在为儿子铺路,就怕自己哪天一睡不醒,亲亲儿失了依靠。
“爹,我,要去见那位道长。”六岁的卢象吐字清晰,跑过来道。
“怎么了?”卢员外奇怪。
“我想要那种舒服的感觉。”即便那时刚满月,也有着记忆,那种清流划过的舒服感,让卢象记忆犹新。
之前问过自家老爹,确实有这回事,如今提出,正合时机。
有宿慧的卢象早就察觉出卢员外的隐忧。
“嗯,等这场雪化了,爹就带你去。”
儿子的话,让卢员外回想起了最开始的打算,便认真答应道。
雪未连续下,夜里便停了,路上也无积雪。
卢员外带着小儿、老管家、三个仆从,大包、小包拎了一大堆,直接上了卧牛山。
老道士结庐而居,孤单一人,像极了隐世高人。
或许就是。
卢员外每年送出的钱银,据悉,都被对方散给了山下贫户。
“道长可在?道长,卢松拜见!”卢员外在舍外礼貌呼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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