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都是围观的人。说实话,也包括我。火势,黑雾,气势冲天,楼下的人纷纷讨论,我在他们的身后,偶尔能听到几句造孽之类的名词,他们倒是不太担心楼下掉落的建筑物碎石之类的东西。自始至终,我也没有看到消防车的踪影。天下雨了,打雷,闪电,应声而来,这场火势终究以老天爷的降临结束。
我住在离这栋楼两条街道远的距离,说起来,我也没有看到有人在求救之类的,这是一栋新楼,人应该住的很少吧,火灾发生的时候,运气过于太好,没有人在里面居住。这是楼下的大爷大妈分析出来的结果,希望如此吧。
雨下的越来越大了,我躲进了楼道里,外面的大爷大妈好像很喜欢这场雨,下棋的下棋,唠嗑的唠嗑,没有人愿意动自己的位置。我摇了摇头,看不懂他们。楼道里的灯坏掉了,我跺脚也没有用处,这是栋老楼了,六层高,而我偏偏住在了五楼,这是比较倒霉的事情,爬楼梯,是个体力活儿。墙壁上歪歪斜斜的用红褐色的颜料涂抹着,一个大人,一个孩子手拉手的情景,估计是哪个无聊的人画的吧,我心里想着。
五楼有三个住户,我是中间的那一户,我记得今天会有一个人过来,但是我想不起他叫什么了,所以我没有锁门,我相信这里的治安,或者说我没有什么值得让贼惦记的东西吧,屋子里很干净,看来他还没有来,我喜欢白色,所以屋子里都是白色的装饰物品,可能换成别人就习惯不了吧,白色的鞋盒子里有一只鸡爪子,因为主人的强迫症,上面刷着白色的颜料,我把爪子拿起来放在了桌子上,这是他要的东西,虽然不知道他这东西做什么用。
外面的雨停了,门口有个人说话。我看了一眼,是一个男的,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他穿着一身黑衣服,湿漉漉的,衣摆滴着雨水,他不在意这些,他直勾勾的盯着鸡爪子,像是饿了很久一样。我示意他可以进来,他倒是不客气,好吧,至少我刚刚看起来还算是完美的地板让他玷污了。
他们怀疑是我杀了人。密闭的禁闭室里,灯光晃得我有点烦躁。我摆了摆手里的手铐,一声不吭,随他们好了。对面坐着一个警察,三十来岁的样子,如果瞪我可以出结果的话,我觉得他的眼睛就要出来了。他恨得我牙直痒痒,不过也没什么办法,人确实不是我杀的。那个男孩,他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就躺在卫生间里,血迹炸裂了一样,满墙都是,那确实不是我的风格,我毕竟,还是有洁癖的,我现在想的倒是回去后应该怎么办,他死活又与我无关,屋子里就有关了,我揉了揉脑袋,好头疼的样子。
等我离开警局的时候,已是半夜十一点了,大街上零零散散几个人,有情侣,有失魂落魄的乞丐,有双目无神回家的上班族,还有倒霉了一天都没有吃饭的我。我漫无目的的闲逛着,偶尔会过来一两个人看了我两眼慌乱离开,我长得很像杀人犯吗?我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样子。回到我的小楼的时候,楼下停着一个煎饼果子的小摊,奇怪的是,没有摊主。我找了大半天,只有摊位上一个个摆好的煎饼,怪了。我拿走一个,顺便扔下十块钱,零钱就算了,我还不计较这些。
嘴里吃着煎饼果子,一边爬楼梯,没有灯的烦恼,动不动就踩空脚,我有点痛恨自己为什么要选择5楼了。抱怨归抱怨,我还是来到了房门前,上面用白色的粉笔划拉了一道道,还有各种小广告,不值一提,他们都是高看我了,我笑了笑,从怀里摸出钥匙,打开。屋子里消毒水的味道扑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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