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笔季毕竟少女心性,好奇心重,这时早已将忧伤恐惧抛之脑后,追上去抓着他的衣袖,喋喋不休道:“……还有那个香水,真的会香很久吗?我适才是有闻到,真是好香呢……这大蝎子既然如此宝贝,不如咱们再去抓吧?我看你那诱饵就挺好用,此翻咱俩合力,再想个稳妥的法子,定能抓住了它……”苟问一甩袖子,却未能将她甩开,无奈地道:“此乃上古灵兽,灵智极高,一生不会上两次同样的当,不是你家阿猫阿狗,说抓就抓。”舒笔季一愣,旋即笑道:“你既能把它引诱到此处来,自是对它极其了解的,说与我听,咱们一起想一定能想出办法的……你放心吧,毒液鳞甲我都不要,给我一点点香水就行,嘿嘿……”
苟问只觉耳边嗡嗡,不自觉加快了步伐,舒笔季抓住他衣袖不肯放开,紧紧跟随,却原来是施展轻功追随。苟问突然站定,一脸不怀好意地道:“听闻今日洛神庄大喜,丫头片子不回家吃喜糖吗?”舒笔季先是心口一痛,却又一愣:“他怎知我身份?”又想:“他既知我身份,这分明是取笑我啊。”不禁转悲痛为愤怒,喝道:“老葫芦怪,休走!”纵身跃起,一掌朝苟问后背打去。
苟问不闪不避,只是往前行走,舒笔季却打了个空。她也不管,一掌落空复劈一掌,苟问只顾走路,任她如何施展“洛水仙踪”的身法偏偏就是打他不到。
舒笔季又急又气,更觉委屈,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苟问已经走出去好远,听她哭的伤心,只好回转过去。轻轻拍了拍她肩头,见她只是哭全然不理会自己,一时哭笑不得,分明是这丫头偏赖着自己,倒似自己欺负了她一般。
便在此时,忽然汗毛立起,他也不及多想,一把抓起犹自坐在地上哭泣的舒笔季,倏地横飞了出去。
才避开去,便见一把长刀破空而来,正好劈在他适才所在之处。一人暴喝“贼子尔敢!”,刀光晃动,复又一刀逼了上来。
二人俱是一愣,心想:“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傻子……”苟问一生对敌无数,镇定自若,轻飘飘将舒笔季丢往一旁,徒手入刃,“当”地一声,竟一掌打在刀面上,将直劈的长刀击偏了出去。
那人倒也厉害,没有顺势偏倒,凭力硬抗,生生立住。却觉虎口麻痛,心想:“这人内力好强,不仅有真气,还夹杂着灵力……”虽说暗暗心惊,倒不惧怕,反而激起了斗志,双手握刀,又攻了上去。
苟问心下却也暗暗叫奇,此时早已天光大亮,能清楚地瞧清这人剑眉虎目英挺伟岸,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却能硬抗他这一掌,似乎还懂得化解他暗藏在掌力中的灵气,年纪轻轻竟自内力不弱。他有心一探这少年路数,便收了几分功力,或挡或避,偶尔反击一掌,逼得那少年一阵手忙脚乱。
那少年自南方而来,本来还壮志酬酬,以为自己修习多年,此番出门定能崭露头角,不想一路上被人管得死死的不得机会表现。好容易偷跑出来,巧遇“不平事”,不想打了半天连人家衣角都没摸到,对手还是个白发老头,一旁还有个小娘子在看着自己,一时有些急了。
过得七八招,那少年忽然刷刷两刀左右往中劈下,双脚一错,往后退了两步,刀势未减,长刀顺势一拉,却倏地向前一送,竟变为直刺。
舒笔季正看好戏,见他如此招数,却是一愣,叫道:“傻子,这么远怎么能刺中人,你拿……”本想说“你拿的是刀不是剑,怎能刺人”,却见苟问明明已避开了少年前面两刀,见得这直刺一刀时神色大变,喝地一声倒飞出去一丈多远,已然使出了全力,叫她不得不咽下后面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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