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涨红的格林姆刚刚说了句：“哪有那么夸张啊？”便听东郃子也跟着说道：“是没那么夸张，所以她对你的迷恋也没你想象中那么夸张！你要记得，床上和床下是不一样的！床上她可能是百依百顺，但在床下那可就是另一会事儿了。她可不是一般的小女人，而是劳薇塔神的牧师，而且听说可能与北森萨洛帝国内的一些大型犯罪集团，也就是黑社会有些联系。她什么男人没玩儿过？现在可能在床上迷恋你，但这并不防碍她下了床之后把你买到南大陆去苦工！”
格林姆又嘀咕了一句：“没这么夸张吧～～”便听东郃子微微笑道：“好吧，我也希望我是在危言耸听。不过～～你给人家买二手货的耳环？你这样还想牢牢抓住她的心？不怕人家鄙视你吗？说实在的，你除了床.上.功.夫好之外，和那些有组织犯罪集团内的小白脸、彪悍男相比，还真没多少优势呢。练到现在才练出一个奥术夏格亚、一个超自然力的防护元素和防护阵营而已。真要和那些下手狠毒的家伙们争风吃醋的斗起来，你拿什么去斗？”
格林姆也急了：“我也很想提升自己的能力啊，可是～～可是～～您的方法换来换去，我练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多少反应啊！”说着忽然又有些自暴自弃的颓丧起来：“或许真的是天赋有限吧，天生就只能练出几个低等能力。唉～～想一想，现在也不错了，至少有了超自然力的防护阵营，一般的媚惑效果和精神干扰法术对我就没用了。而有那个超自然力的防护元素，我也不怕那些低等的元素攻击法术了。至少挨上一个普通的火球之后还能活下来。”
东郃子便问道：“那要是别人砍你呢？你用脑袋去挡吗？要是给你下剧毒呢？你用胃去扛？”而格林姆则坚持说道：“我不是捡了不少法术物品吗？用这些强力的东西就足以对抗了！”
东郃子轻笑道：“那要是这些法术物品中的效力用完了呢？或者被人用‘高等解除魔法’压制，甚至用裂解术裂解了呢？你又能怎么办？”见对方心事重重的低头不语，东郃子便乘机说道：“其实我现在又想出了一个办法，就看你敢不敢试了——就是把精魂的修炼倒过来！以前是你为辅、精魂为主来制造超自然力和法术。我现在想啊，把主次颠倒一下，以精魂为辅、你自身魂魄为主，重新练习《九耀灵照药叉经》。呃～～现在没有药叉了，只有精魂与自身魂魄融合而成的新器官，应该直接叫做《九耀灵照经》了。”
格林姆目瞪口呆的彻底服了：“大师！你真的在掰我玩儿吧？！！我练了大半年的，你突然又要全都倒过来？！那我以前天天逼自己炼炁修符篆，岂不是白费力气？诸神哪，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东郃子耸了耸肩说道：“我也没办法啊，任何一个新事物诞生都是这样啊。总是不断的修改、修改再修改，不断的否定和调整，哪有一出来就绝对正确的？然后随便找个什么神技秘笈练练就能几步登天？那是意.淫，不是修行！以前那种练药叉的难度是有点儿高，因为你要协助它，让它自己形成一个完善的法术器官体系。可是你又不懂得‘破幻’，天天只想着着学那些‘立幻’的法门，却不知‘破幻’能破到多深，直接决定了‘立幻’能立到多高。所谓“清静为宗，内观为本”，以《冲虚真经》而言，清静就是‘破幻’，‘破幻’才是真清静。你不能破幻，则心神被心念所捆绑而不自知，全凭心念在驭使身心。此时心神的作用不能展现，就无法用内观法门去凝聚炼化精与炁，精炁神三者不能相合，则炼炁之力低微衰弱，几乎不起什么作用了。因此你练习时间不短，但却未抓住要领啊。让你心斋，你说不知道如何下手；要你受戒，你说憋的太难受；要你心注一境，万念渐渐驱逐，你又说烦闷无聊；要你吐纳数息，你却说枯燥单调；要你去看《玄珠录》、《般若经》，去思索《中论》，你就说不知所云。这么多方法，你硬是一个都不好好练，就像习武之人不练体能、不习招术、不扛击打、不演练实战，怎么可能练成功夫？真功夫都是自己习练、自己在实际生活中慢慢摸索领会出来的。不是老师在上面讲，你在下面听，然后听呀听呀就哗地‘悟了’。那是扯淡！不是真功夫！可惜你连‘心念’是如何逼迫你的，都无法体会，那后面的那些破幻啊、清静啊、真性啊、元神啊，统统都不要谈。越谈你就越用心念去推测，越推就越错。因为你怎么推测，用的都是心念，最后还是落在心念中，不得‘破幻’、不能真清静。所以想‘立幻’就难咯。现在就不一样啦，是你的魂魄与精魂两个相互配合，共同组成一个不完善的法术器官体系。就不要太高的破立幻能力。”
格林姆听了什么‘破幻’、‘清静’，脑袋就发蒙：你又不让我用思维去思索推测，那我怎么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于是岔开话题说道：“什么是‘不完善的法术器官体系’？很差吗？”
东郃子一边思索一边说道：“也不差啦，至少你应该可以继续练出一些保护和强化生命的超自然力，然后～～我估计可以练出一两个系列的法术。比如我的那个五毒秘篆，就可以而且只可以施展出巫毒系列的法术。如果换成你的魂魄为主、精魂做辅助，共同组成一个类法术器官的话，你或许能在超自然力之外获得某个一个系列的法术，法术数量可能不多，但是有可能让你具备高阶法术～～”
格林姆刚刚有了点儿希望，立刻又被一瓢冰冷的海水浇了下去：“可能？！怎么又是可能啊～～我到底要‘可能’到什么时候？！”却听东郃子呵呵笑道：“那没办法啊，谁让你不愿‘破幻’呢？破不了幻，不能真清静、不显真性，则注定炼炁术炼不到高处去。那平常的方法就不行了，必须要换个要求更低、功能也不算完善的方法了。”
格林姆也是无可奈何，反正能练出一些低等超自然力就已经很不错了。于是只得点了点头，再次自愿当了小白鼠。
两人继续沿着河道一家一家的逛旧货商店，直到太阳已经半截下了山，河道两侧的房屋前都点起了颜色各异的魔法灯，才在一个狭窄不起眼的小店中找到一本快脱线的拉芮神教义，也不知道是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前的老东西。对比豪华橱窗内金光闪闪的大部头西恩沃斯神教典、秘密小店内洁白如玉的库斯波特教会教典、地摊上随处可见的大地母神教典、财富女神教典和幸运女神教典，这位善良拉芮神可真是没人搭理的边缘神啊。
东郃子把几个铜板换了这本破书后，刚刚走出店子忽然听到远处有许多市民惊惶失措的奔跑着喊道：“亡灵！河里面有亡灵啊！快去神庙请牧师来！伟大的西恩沃斯神啊，快来驱散这些邪恶的污秽吧！！！”
转头一看，顿时倒抽一口凉气——一个黑浊浊的浪头中夹杂着一排排饥瘦可怖的铁青色、死黄色亡灵，带着一阵阵直刺耳朵的凄厉惨叫声，手持着各类生锈的灰白兵刃，好似地狱恶鬼们驾着灰色荒野的滔滔飓风，势如狂潮的迎头拍来！
东郃子身上电光噼啪一现，数道电光如爪似勾的一把扯着格林姆就冲天而去，眼睁睁看着下面这股高约两层楼的法术狂潮直扫整个街道，轰隆隆冲塌了一座座精致的房屋、哗啦啦的吞噬了一个个色彩艳丽的市民和精致魔法灯，砰砰乓乓的击碎了一个个坚固的门窗和豪华马车，带着亡灵们胜利的狰狞怪笑，向富庶的市中心区域席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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