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住在北京通州的一个北漂,一个肉体行走在北京,灵魂不知道在哪游荡的异乡人,每天在四环上班,六环外住宿,坐着通64路往返于土乔地铁站和枣林村。
64路,末班车19点准时出发,奇怪的是,我每次坐末班车的时候,在月亮弯小区的那一站从来是不停,而直接开过去的,作为一个外乡人,尤其是一个忙了一天的上班族,这些琐事当然不会多嘴去关心的。
2019-2-23日,我例行坐着末班车,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村里那个400元一个月租住的平房,司机换成了一个小伙子,很年轻,也很有礼貌,每个乘客上车都会朝乘客点点头微笑一下,公交车行驶到张凤路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在驶进月亮湾小区公交站时,我远远的看着有一个女孩背着书包招手,年轻司机缓缓的将车开进了站台,正当要停车的时候,猛的,我后边的一个老人突然站起来用变了调的声音大喊:小伙子,千万不要停车,快关门。。。
车已经停下了。以往这一站从来没有停过。我好奇的探了一下头盯着打开的车门,从站台上缓缓走上来一个女孩,十四五岁的样子,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眼神冷冰冰的看了一眼车内,低着头站在了后门处,司机提醒了她一下,小妹妹。刷卡还是投币,另外有很多空位子,坐一下免得摔倒,可是小女孩依旧站在那,没有说话。只是用不带任何语气的话说:我没带钱“,
这,小伙子司机挠挠头迟疑了一下,我掏了一下兜,和司机说。我来吧,小姑娘可能忘带钱了。我从兜里拿出两枚硬币伸手递给了小姑娘,她注视了我几秒钟,缓缓额伸出了手接过了硬币。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我后边老人突然惊恐的大喊了一声,用手指着那个女孩,在我和司机诧异的注视下,小女孩冷冰冰了看了老人一眼。低下头继续安静站在那。
我回过头看了一眼刚才大喊的老人,惊奇的发现他瞪大了双眼,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惊恐。
外边昏黄的路灯下,载着司机,我,老人,女孩的车,孤独的行驶在路上,车里安静的出奇。
回到家累了一天的我甩掉了鞋子,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上床休息了,睡梦中的我并不知道,在我睡着以后,崭新的墙壁上逐渐变的斑驳发霉,墙皮不断的脱落下来,那坑坑洼洼的墙面上更是长满了黑色的霉菌,散发着阴冷潮湿的气息,桌子上的书迅速变得发黄,腐烂,仿佛这一瞬间经历了几千年,突然,一枚硬币从已经发了霉的裤子里掉了出来,清脆的掉在了已经逐渐风化了的地上,黑暗中缓缓的伸出了一只手,苍白,纤瘦,年轻的手,轻轻的捡起了那枚硬币,像是沉思了一会,又缓缓的消失在黑暗中。随着手的消失,屋子里发生的一切也都缓缓散去,恢复了正常,而这一切。上了一天班疲倦的我,浑然不知的还在沉睡着。
第二天,依旧是末班车,司机,我,一对情侣,我靠在座位上微微的打盹,在月亮湾小区这一站,依旧是那个小女孩,上车时看了我一眼,投了两个硬币后。低着头安静的继续站在那,公交车行驶到枣林庄时,我和那对情侣站起来准备下车,可公交车并没有减速,而是一直匀速的开车,那对情侣喊:“司机大哥,我们要下车。停一下”。可是他喊完并没有得到回复,司机沉默着没有说话,
“靠,这司机不会是哑巴了”,那个男青年怒气冲冲的往前走去喊司机:“喂,哥们,我和你说话呢,停车”。说完推了推那个司机,一直沉默不语开车的司机直接栽倒在车里,僵硬苍白的脸透着死气,嘴巴微微张开,散发着恶臭,看上去至少死了几天了,裸露在外边的肌肤已经开始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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