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莲河村像是被洗刷过一样,宁静、清澈。
粮油商铺前的警戒线还没撤,路过的村民都快不经过,不敢多做停留。
村支部,朱英平端着两杯茶水递给褚宏和陈辰,“来,喝水!”
陈辰接过茶杯,道谢。
“村长,您能跟我们说说朱小店一家的情况吗?”褚宏拿出录音笔,对朱英平说。
朱英平坐在沙发上,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燃,用力吸了一口,吐着烟雾说:“朱小店他们家跟我们家沾点亲,这个上次你们了解情况的时候我说过了。”
“嗯,这个我们已经知道了。”褚宏说。
朱英平抽了口烟,接着说:“朱小店这个孩子打小就老实巴交的,从来没有跟人红过脸,谁家有个红白喜事的,他都去帮个忙打个下手,半个村子都念他的好。”
陈辰用笔记录下朱英平说的每一句话。
褚宏接着问:“他父母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他娘在他结婚前就得病死了,去年他爹也病死了。”朱英平唉声叹气道,“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可小店对他爹妈是真的孝顺,老两口卧病在床,小店整日整夜的守在床边,喂水喂饭,端屎端尿,没有断过一天。”
“甄玉凤呢?”褚宏看着朱英平问,“她对公公婆婆怎么样?”
朱英平沉默不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陈辰发现了朱英平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朱英平抬眼看了看两人,长舒一口,说道:“俗话说,背后不语人是非,这话实在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啊。”
陈辰和褚宏对视一眼,等着朱英平继续往下说。
朱英平把快燃烧到过滤嘴的烟头用力吸了吸,用力把烟蒂摁在地上,说:“玉凤对公公婆婆其实并不怎么关心,尤其是老两口生病之后,她从来没有在床前伺候过。”
“你是说甄玉凤和公公婆婆关系不好?”褚宏确认道。
“嗯。玉凤和小店结婚的时候,她就要求小店盖了处新房,就是那个商铺。”朱英平指着门外说,“搬进去以后,玉凤就再也没回过老房子,唯一一次回去就是在小店爹的葬礼上。”
陈辰记录好之后,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朱英平说:“逢年过节她也不回去看看老人吗?”
朱英平摇摇头。
从村支部出来,陈辰和褚宏围绕粮油商铺展开走访调查。
“看来这个甄玉凤在村里的风评不怎么样啊。”褚宏说。
陈辰环顾着两边的房子和商铺,“你估计朱小店的作案动机有多大?”
褚宏笑道:“这怎么能是我估计的,这得看证据。”
“那你判断村长的话有几分真?”陈辰接着问。
褚宏停下脚步,拉住他的胳膊,看着他说:“辰儿,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陈辰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瞪着两只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问:“发现了什么?”
褚宏撇了下嘴,猜想这孩子估计是钻了牛角尖,陷入了误区,于是解释道:“你刚才话里话外都指向朱小店有问题,你的依据是什么?”
陈辰眨巴眨巴眼睛说:“我没有怀疑朱小店有问题,是廉队怀疑朱小店有问题,他不是让我们来调查么?”
褚宏闭着眼睛拍了拍脑门,无语的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两人来到粮油商铺附近,陈辰率先走进一家小超市,男老板正坐在柜台后面刷着手机,见来人头也不抬的问道:“要点什么?”
褚宏跟随进屋,掏出警官证示意,“警察。”
男老板闻声匆忙放下手机站起身,局促的看着两人。
褚宏收起警官证,说:“老板,您别紧张,我们来就是想问一下关于您家斜对面粮油商铺的事。”
男老板瞟了一眼窗外,看到还被警戒线围着的粮油商铺说:“哦,她家啊。警察同志,我跟她家不熟。”
“她就在你家斜对面,你们没有说过话吗?”褚宏问。
男老板吞咽了下口水,谨慎的说:“都是街里街坊的,有些话不好说。”
“怎么不好说啊,有什么说什么呗。”褚宏边环顾小超市的内部构造边说。
男老板双手在身前摩挲着,眼神飘忽不定。
陈辰看出男老板的不安,说道:“案发那天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男老板想了想,说:“和平常一样,冷铁玉……”话到嘴边,感觉话头不对,抬眼瞟了下陈辰和褚宏,“玉凤这个人不太喜欢跟邻居说说笑笑,所以去她家买东西的人也都是买完就走,没什么异常。”
褚宏见问不出什么情况,拍了拍陈辰的肩膀以示离开。两人道谢后,留下了张名片,嘱咐男老板如果想起什么或者发现什么随时联系。
陈辰和褚宏刚从小超市走出来没多久,便被一个中年妇女给拦住了。她自称是甄玉凤的邻居,姓徐。
徐大姐告诉两人,甄玉凤和朱小店的感情其实一直都不好,好几次晚上她都听到俩人吵架,有一次朱小店还动了手。
随后,两人又走访了几户,得到的消息大同小异。
回到警队,两人已经精疲力尽,瘫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想动。
向岚走进办公室看到两人的状态不禁失笑,“你俩这是怎么啦,蔫头搭脑的,像被人揍了!”
正调侃着,廉杰大步流星的走进办公室,看到陈辰和褚宏回来,“哟呵,同志们辛苦了,来吧,说说什么情况。”
“老大,你没人性!”褚宏有气无力的吼道。
“我怎么没人性了?”廉杰笑道。
褚宏挣扎的坐直身体,抬起双手从头到脚晃了晃,“我都这样了,你连关心话都没有,一进来就问案子,你这还不叫没人性!”
向岚笑了笑,拍了拍褚宏的肩膀,安抚道:“辛苦,辛苦!我替廉队关心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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