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我睡了很久,我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有点暗了。我翻身起来,揉了揉发酸的脖颈,不得不说,沙发上睡觉真的不太舒服。
我伸了个懒腰,四处张望了一下,没看到凌永,但我在我面前的茶几上发现了几包纱布,一盒创可贴,还有棉签和酒精。
没想到这小子还挺热心。
我将东西拿过来,龇牙咧嘴的给伤口喷上酒精。右手食指已经不能看了,那片翻起来指甲不知道何时蹭掉了一半,露出了嫩肉——不,现在已经不能叫嫩肉了,应该叫肉块。
有些伤口都开始愈合了,伤疤和衣料张到了一起,我只得用热帕子边敷边撕,特别是腿上的伤,血将帕子全都染红了。
我将伤口处理好,疼得我嗷嗷直叫。等我坐在沙发上,从疼痛中回过神来,才发现我叫了那么久,凌永那小子却没有鄙视的出来瞪着我,难道他出去了?
没等我多想,门就咔的一声被人推开了,凌永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两个盒子,看起来装的是面。
他将盒子放在餐桌上,打开,摆好,看着我,指了指椅子,示意我过来。我连忙起身,坐在餐桌旁,看了看,果然是面,还是我最喜欢的肥肠面,只不过不是我家楼下那家,我觉得那家的肥肠面最好吃。
我的心情瞬间就好了大半,看着凌永的眼神都温和了许多。他没有搭理我,坐下开始吃面,我笑着摇了摇头,也动了筷子。
等到我们都吃完之后,凌永把打包的碗往前一推,盯着我,道:
“说说吧,什么事。”
我其实挺尴尬的,但还是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次,保证没有任何的夸大和缩小。
他静静的听我说完,拧了拧眉,回他的卧室收拾出了一个包,往肩上一跨,对我道:
“走,去你家。”
我一愣,干笑两声,试探性道:
“真要去啊?”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只好叹了口气,认命般的在前面带路。
我们到小区时天已经黑下来了,跟昨天一样,我一恍惚,还以为我才刚从那个鬼地方逃出来。
我和凌永上楼,再次经过九楼,看着那空旷的大门,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靠,九楼的那件房主,我的邻居,就是我的父亲。
那个电话号码我之所以没有认出来,是因为这不是我父亲的号码,而是李叔的。
我敢确定这间房绝对不是李叔买的,因为当年我父亲搬迁时,李叔俩口子也搬了。本来应该搬到一起的,但李嫂身体不好,住不惯高层,还没有电梯,于是就换了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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