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进屋里,伴随着公鸡的打鸣声,陆九艰难的睁开双眼,把头缩进被子里撅着屁股拱起一个包,慢吞吞的坐了起来。
“呼,好冷”
冬日的早晨最是难熬,火炕的余热早已散去,除了被窝里的一点点暖气四周都散发着刺骨的寒。
陆九缩在被子里挡住阳光,酝酿着来个回笼觉。
湿的,脚是湿的!
抽风一样把被子扬起来,迅速抱起左脚,睁大双眼,确认了一遍又一遍。
“又做梦了,这一天天的啥时候是个头,我是不是魂吓没了。”
“哎呦,我的眼睛”由于眼睛睁得太大,眼角的一根睫毛带着上边零星的眼屎掉进了眼睛里。疼的陆九呲牙咧嘴。
狠狠的揉了揉眼睛,在确定揉出来了之后,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正穿着线衣线裤坐在炕上,而被子离自己有着一定的距离。
“好冷啊!我的天呐,东北这破天气!”掏出压在被褥下的棉衣棉裤,咬着牙顶住寒冷,迅速的套上,穿上鞋子在地下张牙舞爪地蹦跶了两圈,待身体里的寒气褪去才慢打勺摇的从里屋走出来。
“爷!”开门冲着院子里喊了一声,没人回答。
抬头看了眼天,没有下雪的意思,干巴巴的冷。
“小九你醒的挺早啊。”陆老太爷从院子的一角探出头,手上挂着一个大竹筐,里面装满了苞米瓤子。
陆九紧忙跑过去接过陆老太爷手里的竹筐。
“我也不想起这么早,本来想睡个回笼觉,又做噩梦了,把我吓够呛。”
陆老太爷这次却沉默的没接话,而是背着手随着陆九走进屋里。
“早上我们吃猪肉吧!”陆九一边向灶坑里添着苞米瓤子,一边打着猪肉的主意。
“一大早晨吃那么油腻的,吃点大碴子粥得了,留着过两天你奶奶回来了吃。”陆老太爷磕了磕手里的烟袋,只给了陆九一个余光。
“也对,奶奶生病了,等她好了回来得好好补补。”
许是看陆九分外懂事,陆老太爷从兜里掏出来一颗鸡蛋。“看这是啥?”
“鸡蛋!哪来的啊,咱家不就一个大公鸡么?”
“邻居家的母鸡,在咱家柴火垛里下了好几个,我给邻居送去他们给我留了一个,吃吧。”
陆九双手捧过鸡蛋,把鸡蛋在灶台角轻轻的磕碎一个小洞,仰着头喝了起来。
“真香,爷,还有一口,给你。”
陆老太爷也没客气接过鸡蛋对着嘴把最后一口喝了进去。
喝完眯了眯眼睛,深吸一口烟。“不错”
“爷,你说咋还不下雪,这入冬都两个月了,一直干巴巴的冷,看不着个头。”
“瑞雪兆丰年,瑞雪迟迟不下,明年要不好过喽。”陆老太爷吧唧着老烟袋,望着灶坑里的火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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