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落夺亲传内力,加上琴鹦日日苦练手抄卷轴上的步法,她的幻行步已经炉火纯青。
司马莲偶尔会去看琴鹦苦练,每每见到她大汗淋漓,很是心疼,便会在一旁的石阶上放一壶清凉的药茶。既可清热去火,又可通经活血。
这一日,落夺恰好见此景:“南药坊近日无事,做这些多余的事,你很是闲散啊。”
司马莲不辩驳,只是微笑道:“今日的午膳时间到了吗,主菜定是酸汤鱼,醋味都飘出来了。”
“油嘴滑舌,那日你与武藏交手,怎不见你有如此好胜心。”落夺暗讽。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当日你们交手第一招,你便接触到了他的云雷锤,以你的下毒手段,不可能无法下手。你在犹豫什么?”落夺道。
司马莲被揭穿,便开始撒娇:“哎呀,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非要争个你死我活。难道像你一样,动不动削掉人家的半个耳朵。”说着便拉着自己的一只耳朵晃来晃去。
“第一,我那一招不是冲着他的耳朵,我是冲着他的头去的;第二,你永远不会像我一样,再练个一百年你也不是我的对手。”落夺一本正经道。
司马莲也是有口难辩,因为他说的不错。落夺年纪不大,修为之高可以说是司马莲平生所见之最。在他浪迹江湖的这些年里,无出其右。
“我要走了。”司马莲叹了一口气。
“又到了那个日子吗,这次要去多久?”每一年那天司马莲都要去断崖下寻他的妹妹司马菡。落夺暗中派人打探过,确实得了一些线索,只是断断续续,好像有人故意隐瞒,便没有告知司马莲。
“怎么,我不在你寂寞啊?”司马莲得意的拍拍落夺的肩膀:“放心,快则两三月,慢则半年方归。”
“别死在外面。”落夺看着远方喃喃道。
司马莲知道落夺是在担心自己,也不戳破,这个人向来嘴硬,只是自己这些年和他相处才知道这点,他人不知。落夺对琴鹦的偏爱,全永夜城只怕只有两人不知,一是那边一心报仇的小女子。剩下的便是身边这个自认为可以算计天下人的混账小子。只是这一次,他怕是我把自己赔进去了。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司马莲思虑道。
“什么事?”
“我不知道你的计划是什么,但是若是牵涉到小鹦鹉,能不能等我回来再进行。”
“你对她还真格外关照。”落夺似乎不悦,转身离去。
司马莲看着他远处的背影心想。我哪里是为了她才拜托你的。我是为了你,她如果受到伤害疼的是你落夺。“我是怕你一时冲动做了什么事无法挽回,后悔一辈子。”
琴鹦苦练已久,见司马莲在一旁便过来休息。一阵清风吹过,琴鹦眼中飞入了一只柳絮。泪流不止。
司马莲见状赶紧取出一个拇指大的竹简:“别动,别动,不要浪费呀。”在琴鹦的脸颊取了一滴眼泪,收入囊中。
“你这是在做什么?”琴鹦不解。
“你不用在意,我的习惯,这永夜城上下的无根水我都收集了,除了一人?”司马莲道。
“全部?那些统领也都收集到了?”琴鹦不信。
“是啊,就连刚刚上山的曹氏父女,我都弄到手了。”医仙司马莲在永夜城所有人都不敢得罪,因为没有人可以保证自己永远不会生病,受伤。包括之前被打伤的铁游豪最后还是派人来请了司马莲去诊治。他就要了个人情,采走了归鬼层上下的无根水。
“你还真是有办法,还差一人是谁?”
司马莲当即一个明知故问的白眼。除了落夺,还会有何人。
琴鹦的话刚出口,自己就已经有了猜测。“是因为他从不需要你看病,还是他从不受伤?”
司马莲摇摇头:“都不是,是从未见到他流过一滴眼泪。”
“怎么会呢?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他没有亲人吗,没有朋友吗?亲人离世,好友分别,伤怀自处。怎么可能从来不流泪?莫非他真的不是人。”琴鹦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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