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听到如此夸赞,即便不是心花怒放,也该是婉言自谦。谁知眼前的阿与像是见了鬼一般立刻变脸。他的眼波流转,在思考什么,然而没有得出结论,便突然摔破了粥碗,勃然大怒,负气而走。
琴鹦着实被吓到了,只是这样的情形怎么感觉似曾相识。一时也想不起来。
当时落夺听到琴鹦的话,才突然意识到如今的自己竟多了一丝温柔,眼前的女子悄无声息给他的心破开了一个口子,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他绝不允许自己有软弱的地方存在。他本应该立刻杀了这个女子,但他没有动手,他不愿,于是他气自己,怒气无处发泄,便只能逃开。
琴鹦修养数日,才可下床走动。这个名叫阿与的人确是不愿与人交流,毕竟他是个哑巴。只是眼神交流也不愿接触,性格孤僻可见一斑。
数日之后终于等来了司马莲。
“司马莲,你可知落夺现在何处?”琴鹦问道。
司马莲看着身边的阿与摇了摇头。
“那你可认得这个东西。”琴鹦将蜈蚣徽章呈与司马莲。这他怎会不识得。
司马莲思虑再三道:“若我没有看错,这是二统领的徽章。但此物的来源去向只怕你要等落夺回来再行处置。而且,我要叮嘱你一件事,永夜城内表面波兰不惊,实则暗潮汹涌。这四大统领皆非善类,包括落夺。不近,不听,不信,一定要记住这六字箴言。”
司马莲临走时将落夺拉到一边:“你果然有阴谋,还曾有那么一瞬间以为你对小鹦鹉好是因为有情,原来你一直在算计。”
落夺抬眼冷笑:“你是今日才识得我吗?”
“我看不懂那枚蜈蚣徽章的出现,你到底要干什么!”司马莲急的抓头。
“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这永夜城一个统领便足矣。”
司马莲看着落夺的神情,感觉不寒而栗。
永夜城的四大统领各掌管五大支部,所辖行业各不相同,同门相残百年来乃第一大忌。每月底门中统领率支部掌印长老在人间狱集会,总结门徒纳放,上缴支部的份例,这样的集会被称作“夜谭”。夜谭主事由四大统领轮流兼任。
琴鹦在房中听见一阵浑厚悠长的角笛声,便想出门查看,谁知刚出了第一道门就被守卫拦住。
“发生什么事了?”琴鹦也不硬闯,只是比较好奇。
“回夫人话,这是每月的夜谭盛会开始的号角声。”
“这么说,落夺回来了?”琴鹦闻言欣喜万分。
守卫一头雾水,四统领每日都在善人层穿行来往,他未曾离开永夜城,这女子怎会有此一问呢。但在永夜城做事,多看多听不问便是好的保命符。
于是回答道:“夜谭,四统领是定要出现的。”
琴鹦得到想要的答案便放心下来,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你刚刚叫我什么,夫人,什么夫人!”
守卫一听赶紧下跪:“小的该死,夫人莫要生气。若被四统领知道,小的就没命了。小的该死!”
一个称呼而已,琴鹦也不想为难他:“好了,好了,你起来吧。以后不要再叫便是了。”
“谢夫人。”
此次夜谭盛会由三统领铁游豪主事,进行了三个时辰的例行公事。铁游豪起身祝酒:“各位统领,一月不见可都过的好啊。”
“蒙夜王之宽,倒也过得快活。”大统领司恭谨见落夺和二统领陈君不答,便起身缓解尴尬。
“铁游豪,我们几人虽是同门,但却不是把酒言欢的关系吧。若论逢场作戏,阳奉阴违,只怕在座的只有大统领能配合你。”二统领陈君意有所指。
“二统领,你指桑骂槐功夫可是见长啊”司恭谨对答。
“两位统领何必置气,江湖上人人皆畏我永夜城,对我门人喊打喊杀,如若有气,多出去杀几个外人岂不更好。”三统领劝和道。
落夺一直贪杯品酒,不发一言。
“今日由我做东,诚邀几位统领共赏,我门下抓了一些欺辱我门人的所谓的正派人士。当众处决他们取乐,如何?就从今日起,我兄弟四人摒除嫌隙,共抗外敌,就以这几人的鲜血祭旗。来人,将人带上来!”三统领大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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