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人多势众,还携带杀伤力极大的军刺,黑信昌犹豫着,是否掏枪反击。
如果反击,他有可能逃出生天。
如果不反击,他肯定会落入敌手。
一旦落入敌手,想保命的话,或者按照百目鬼九郎的要求说假话;或是如实告知对方胡小军已死这个真话。
如果是假话,对方会遭受更大的损失。
如果是真话,一旦走漏风声,后果难以预料。
黑信昌犹豫不决,但现场的形势不容他犹豫不决,因为对方已经扑上来了。
黑信昌从背后腰间掏出手枪,对着自己身旁的几人开枪射击。
枪声响处,对方被击伤。
黑信昌并不想将对方置于死地。
黑信昌的开枪,惊吓了对方。
他们纷纷躲闪。
趁此机会,黑信昌冲出包围圈,钻街窜巷,狂奔向医院。
“黑心肠,等等我……”
后面,是龟田丹的声音。
黑信昌转身回望,只见龟田丹与自己一样,如丧家之犬。
他奇怪,龟田丹这龟蛋,如何逃出来的?
龟田丹毕竟是职业军人出身,素质很好,很快,他就奔到黑信昌身旁。
“你个黑心肠,你不说没带枪吗?”
龟田丹上来就埋怨。
“狡兔三窟,知道吗?”黑信昌很得意的模样,“都像你,脑子灌浆糊吗?还把枪放在桌上显摆,呵呵,让几个小乞丐耍了吧?”
“回头儿见到那几个小乞丐,老子必须弄死他们!”龟田丹恶狠狠的口气。
“算了吧,几个小乞丐而已,至于吗?”黑信昌可不想让他肆意杀生,“我们是帝国军人,我们岂能屠杀无辜的小孩儿?”
“杀就杀了,哼!”龟田丹眼睛中凶光一闪。
见状,黑信昌真想一枪干掉他。这龟蛋,留着就是个祸害。
但黑信昌还想利用龟蛋,就权且饶过他。
龟田丹不知黑信昌的心思,把他当做难兄难弟,说:“弟弟啊,我们先别扯淡了,赶紧逃命吧。对了,你把枪给我,你枪法太烂,面对面都没将敌人打死,太烂了。”
黑信昌吹吹枪口,说:“枪法再烂,枪在我手,也能保我命。”
话毕,他估摸一下方向,向医院的相反方向而去。
“黑心肠,你脑子灌浆糊了吧?越跑越远啊!”龟田丹提示。
“你脑子才灌浆糊了,如果我判断不错,现在去医院的各个路口,都藏着对方的人。”黑信昌胸有成竹,“我们现在去医院,就是自投罗网。”
龟田丹怔了一怔。
黑信昌不再废话,朝着预定的方向逃窜。
龟田丹不甘落后,也撒腿狂奔。
二人到街口,却被一辆汽车堵住去路。
汽车上,下来了郑剑、鱼梅梅等人。
“开枪!”龟田丹命令黑信昌。
“找死吗?”黑信昌反诘龟田丹。
说着,他手指对方的枪。
对方,全都手持微型冲锋枪。
此时,双方近在咫尺,如果开枪,最多击中对方一人,而对方,则会将己方打成马蜂窝。
龟田丹见到冲锋枪,也软了。
他跪倒在地,可怜兮兮哀求:“各位英雄好汉,这事儿真不怪我,不是我想逃跑,是黑心肠逼着我逃跑的,他用枪逼我的。”
“你个龟蛋,你脸是腚蛋子吗?变得也太快了吧?”黑信昌气急而笑。
“我说的是实话,大实话。”龟田丹依然是可怜兮兮的模样。
黑信昌一脚踹在他身上,再踹时,被郑剑喝止了。
郑剑面色阴冷,说:“这次,要再让你逃了,老子我叫你一声爹。”
话毕,他吩咐鱼梅梅等人将黑信昌和龟田丹捆绑了。
鱼梅梅他们,对二人是恨之入骨,因而,在捆绑时,那手法,非同寻常的很,比如,勒脖颈的绳子,几乎要将骨头勒碎了。
咳咳……黑信昌又是干咳又是翻白眼。
龟田丹则哀求:“姑奶奶,求求你,手下留情……”
鱼梅梅是吃好几堑长一智,不为所动,甚至还扇了他几个耳光。
很快,黑信昌和龟田丹被捆成肉粽子,随后,他们被装入麻袋,扔进车内。
汽车飞驰。
黑信昌心里默默计算路程。
汽车在抵达目的地后,他判断,是在郊区。
难道又是乱坟岗?
不是!
黑信昌被去掉麻袋后,发现是在一处民居内。
民居,古色古香,典型的江南大户人家。
不过,民居内,全是军统的人。
郑剑坐在一把太师椅上,脸色阴冷。
他取下礼帽,掸掸灰尘,又郑重戴上。
他面色也很郑重,开门见山问:“黑心肠,小军什么情况?”
“活着活着,我没把他打死,我其实当时是枪走火,他想逃跑,然后被黑心肠推到地下,都怪他,和我没丁点儿关系。”
黑信昌还没答话,龟田丹便一通叨咕,把他自己的责任撇得干干净净。
郑剑瞪龟田丹一眼,命令:“掌嘴!”
白毛儿上前,对着龟田丹的糙脸便是一阵猛扇。
龟田丹连喊冤枉。
郑剑依然面色阴冷,教训:“爷问谁,谁才能回答。这是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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