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田丹也看见了扑克牌。
他正做梦呢,他以为自己真成为女人心中那道白月光。
当看见扑克牌那一刻,他的白月光梦立即破灭了。
他嘶吼:“黑心肠,把老子放下,放下……”
黑信昌把他放下,必须放下。
黑信昌希望见到龟田丹狼吞虎咽扑克牌的场面。
果然,龟田丹脚跟都没稳,扑在地上,捡扑克牌,一边捡一边往嘴巴里塞。
然而,捡扑克牌的不仅是他,还有黑信昌。
黑信昌捡起扑克牌后,故作惊讶地张大嘴巴。
“黑桃A?!”
他似乎是自言自语。但自言自语的时候,声音却非常大。
舞曲停了,气氛有些凝重。
所有人都盯着龟田丹,依然在疯狂吞咽扑克牌的龟田丹。
这龟蛋,就像饥肠辘辘的饿狼看见了香嫩可口的小绵羊,嗷嗷啃,啃的简单粗暴。
有张扑克牌飞到了马葳蕤的脚下。
龟田丹抓扑克牌时,抓住了她的脚,然后,连扑克牌再脚,一并啃。
“啊——”
马葳蕤惊叫。
她急忙拍打龟田丹的脑袋,希望他能清醒一点。
龟田丹已经疯了。
今晚,在百乐门,他受的刺激太多了。
他啃,啃的欢天喜地,幸好,马葳蕤的高跟鞋质量还行,硬是挡住了血盆大口。
可是,她的脚被卡住,骨头疼。
她疼的泪珠盈盈。
此时,距离最近的是黑信昌。
黑信昌疾步上前,用力掰开龟田丹的嘴巴,如此,马葳蕤的脚才从高跟鞋里抽出。
“我的脚!”
马葳蕤带着哭腔,盯着自己惨不忍睹的脚。
龟田丹失去理智了,他的嘴巴就如机械嘴一般,不断地开合,开合。开合中,高跟鞋掉落在地。
见状,黑信昌急忙把高跟鞋抛还马葳蕤。
没了高跟鞋,龟田丹便要啃黑信昌。
无奈,黑信昌只好脱下自己的鞋,塞入他的嘴里。
OK,搞定!
龟田丹却骤然昏迷,不省人事。
现场的,就两个医生,一个是马葳蕤,一个是黑信昌。
两个医生中,马葳蕤是正牌,黑信昌是冒牌。
生死攸关之际,本该马葳蕤登场,可她的脚实在惨不忍睹,哪有心情理龟田丹?
黑信昌眉开眼笑说:“老子可以大显身手了!”
他先按照传统的方式,掐人中。
掐人中,他没什么技巧,就是有力。
“这玩意儿,劲儿大就行!”
黑信昌一边用力掐,一边自言自语。
没有效果。
他换招儿,扇耳光。
“这玩意儿,劲儿大就行!”
黑信昌似乎获得医学的精髓,很卖力。
然而,耳光扇的叮叮咣咣的,依然没有效果。
怎么办?
打针吗?
这里没针剂啊!
作为一个冒牌医生,黑信昌黔驴技穷了。
还好,正牌医生给了建议: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
黑信昌看看龟田丹嘴里塞着的鞋,自己的鞋。
他想起,自己最近忙的焦头烂额,最起码有三天没洗脚了。
至于鞋的味道,可想而知。
他把鞋从龟田丹嘴巴里抽出来。他看见,龟田丹的嘴巴里,全都是烂成浆糊的纸牌。
他站起来,放弃这次抢救。
他嘟囔了一句,“我承认,我这医生就是个废物,还是另请高明吧!”
“高明”就在身边,但“高明”还在抱着自己的脚丫子哭哭啼啼。
“高明”没心情理龟田丹。
“高明”不出手,就只能是“低明”了。
百目鬼九郎命令:“信昌君,不惜一切代价抢救龟田君。”
“是,保证完成任务。”黑信昌朗声回答。
但他看看龟田丹腌臜的嘴巴,实在下不去自己的嘴。
他试探几次,最后放弃了。
“信昌君,加油!”
“信昌君,你是最棒的!”
“信昌君,你是当代华佗。”
“信昌君,你是希波克拉底的忠实信徒。”
周围的人,哄哄嚷嚷,似乎都在鼓励。
黑信昌心道:八嘎,你们这些人,平时见了老子一口一个黑心肠,这会儿信昌君信昌君的,这么客气?分明就是不安好心。
即便如此,他依然对周围人致以谢意。
他鞠躬作揖,感谢老少爷们儿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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