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倩？难道是监控的事？”
陈超摇了摇头。“不是。”
“你这关子卖的不小啊，还不快说。”刘川做出抽人的动作。
眼见上司开始“急”了，陈超也不再绕弯子，他摸着后脑勺尴尬地笑笑。
“他跟我说，案发当天，他看到了张强和一个人交谈，之后便怒气冲冲地进了小区。”
“他竟然看到了？”刘川先是一惊，然后渐渐平缓。“没记错的话，他当时还在上夜班，31号才转成的白班，那他白天在锦绣世家干嘛？”
“他说他当时在外面物色车辆，准备行窃，中午的时候更容易下手。”
“怪不得，那他怎么认识张强？”刘川问道。
“衣服，他记得张强的衣服，后来在物业发现尸体的时候，他也去看了热闹，一眼便认出了张强的衣服。”
“原来如此。”
“他眼力劲儿倒是不错，这样也能记得。”陈超脸上划过一丝羡慕。
“这倒不奇怪，就算是个普通人记得也算正常，何况他是个贼呢？这一点他应该比常人更印象深刻。”刘川不慌不忙地解释着。
“为什么当初询问他的时候不说？”
“我问过他同样的问题，他说当初收了马斌的贿赂，按马斌的要求，尽量不要与警方扯上关系。然后觉得自己看见的这事儿似乎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所以，他便对此事绝口不提。”
“呵......难怪。”刘川冷不丁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闷哼。
回想起之前第一次见到黄毛的场景，看他那狼狈样还以为是警察来抓偷车贼，现在才明白，或许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他心中藏着有关命案的秘密。
他在等一个机会，而现在，机会来了。他能靠着这秘密来减轻自己的刑罚。
“他倒是知道着急了，现在他们那个偷车团伙被端了老巢，看见我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拼命喊住我，将此事告诉我，想看看是否能给他减减刑。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此事有没有利用价值。”
——他知道肯定有价值的，毕竟当时审马斌的时候已经向他确认过了，他收了马斌的钱。这黄毛看起来不闻世事，实则精明得很，当初我也是被他给骗过去了.....刘川心里想着，但他并没有这样说。
沉默了片刻，他继续问道。
“还是说重点吧，那他看见的那个人呢？身份信息呢？还记得长啥样吗？”
“他说是个送外卖的，穿着打扮确定无疑。”陈超试着回忆，“黑黑瘦瘦的，大概是个30岁上下的男士。”
“原来如此！早该想到的！”刘川忍不住咬咬牙，脸上写满了不甘。
锁定了外卖员的信息，接下来刘川他们就可以去看那条路附近的监控，按时间来估算，分析出那位可能的外卖员。
“之前路面监控既然没有拍摄到他，那只有看看其他路段的监控，最好查附近的天网，那样查起来更方便。”
“好的，头儿。”
“不过要加大范围寻找外卖员，年龄要锁定在20—30岁之间。”
“为什么？”
“每天风吹日晒，送外卖会很显老的。”
“噢，有道理。”
.....
事情很快有了进展。
在锦绣世家另外一个十字路口的监控中发现，在当天下午13点40分到下午14点这期间，一共有二十来个外卖员从那经过。
算下来平均一分钟就有一个，这还真是个热闹的工作。
其中从张强那个方向过来的有5个，按照黄毛提供的线索，外卖员说完就骑着车往右边行驶，并入了十字路口，监控方向就应该是左边。
为了时间能再精确点，刘川他们翻看了之前拷贝的小区监控。锁定了张强在小区大门出现的时间是在13点58分。
外卖员与他对话时间应该就在13点55分左右才对，因为黄毛说他们只站了一会儿， .ｕｕkａnsh．最多两三分钟。
按照这个时间点推算，最终锁定了两个外卖员。
年龄看起来都差不多，只是其中一个微胖，而另一位比较符合黄毛描述的瘦黑形象。
根据监控中电动车的车牌号，顺藤摸瓜查到了外卖员的身份信息。
于是，刘川带着陈超首先找到了那位瘦黑的外卖员。
面对刘川他们的询问，那名外卖员一开始显得很疑惑。他说之前有一位男士打电话向他咨询了同一个问题。
想必这件事应该很重要，他也没必要隐瞒，全部如实告诉了对方。
只是没想到，现在警方竟然也在关心这件事，这还真有点吓到他了。
早知道当时就不该贪图这点小钱了——这是他听了刘川的询问之后的第一感受。
而且据他描述，给钱让他传话的就是周洋，而打电话确认这件事的应该就是他的男朋友或者老公。
因为他说之前很有缘，又送了一次外卖在她店里，当时热情的打了招呼，那男的看起来不怎么好相处，沉着个脸。
当时他自己还替那位美女隐瞒了传话的那件事，可能没骗过他吧，或者他生性多疑。所有后来才又专门给他打了电话来确认此事。
想着这是两口子之间的事情，既然男的要追问，索性就说了，落个清静。况且，自己也没义务继续替女的隐瞒。
虽然这是外卖员猜测的，但刘川心里清楚，电话确认事情真伪的这人必然是封逸。
此刻，他算是彻底明白了，明白了封逸突然来“自首”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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