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流水幽幽而过,火雨在昆仑山已经修行了十二年。
现在的火雨已经修炼到聚气境圆满,气海里的灵力已经如同浆糊一般粘稠,只差一步就能凝结成元液,突破进入凝元境。
对于凝元境火雨还有一个小纠结,是先炼化一柄飞剑用着,还是等修炼到凝元境圆满,进无极圈去收取血莺。
对于血莺,火雨是势在必得,但没有法宝的话,会大大影响他的实力,而灵宝又很“傲娇”,只能做本命法宝,本命法宝只能有一件。
所以昆吾子只能在昆仑山短暂的借用血莺,在别处战斗,昆吾子只能凭借自己的飞剑天罚,这种情况是火雨不愿意看见的,他要的是真正的操控血莺。
若是像昆吾子这样,想重新把血莺炼化入体,只能像妖兽化骨那样,把天罚在体内化掉,断绝了它们之间的心神联系,然后再重新尝试收取血莺。
所以火雨很纠结,近利和远利都很诱人,他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选择。好在他现在还没有进入凝元境,同时下一次天门开的时间也很远,不像当时昆吾子那时很仓促。
这一天火雨正在修炼,忽然有御北王府之人来到昆仑山见他,原来是他父亲御北王火枫竟被困在了西土,情况紧急,旦夕必死,急等火雨下山去救。
火雨赶忙禀报师父,立等下山。父子人伦,昆吾子自是不能阻挡,只是嘱咐火雨行军打仗,不似争斗,个人的力量有限,万事小心,切不可再冲动,行那意气之事。
自火雨来昆仑山修行之后,火枫在御北城与昆仑山之间多建驿站,以通父子消息。这下这些驿站可是派上了大用处。火雨二人急急下山,安排信使在后面慢走。自己星夜兼程,换马人不歇,如箭头一般直奔御北城而来。
为什么昆吾子不遣白鹤送火雨回家或是自己带火雨御剑回御北城呢?
原来太明皇朝发生了大事,皇帝驾崩,白鹤带着水彤彤参与太子登基筹备大典去了。原本等登基大典临近昆吾子要带着火雨一起过去的,这下也只能昆吾子自己去了。
火雨来昆仑山的时候,顺带游山玩水,将近一年才从御北城走到昆仑山。这次回去,却只用了三个月。因为御北王火枫被困失踪,御北城已经戒严,城门紧闭,高拉吊桥。离着城门还有老远,火枫就凝气高喝:“世子火雨下山救父,开城门。”随后嗖的一声,射出世子令牌。
守城众将士只见老远一骑,带着漫天沙尘,向这边疾驰而来,正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见一物嗖的一声飞过插在了身后城楼之上,这时声音才传了过来,众人取下令牌一看果是世子令牌。守城将官急忙下令开城门,一面急忙命人去城主府给夫人送信。
这边放下吊桥开城门,火雨停也不停,纵马疾驰而过,直奔城主府而去。
城主府已经得到世子下山回家的消息。众家将急忙各处送信,召集将官来城主府议事。
火雨驰马来到城主府,府里面已经乱成一团,火雨刚进门就见老夫人被丫鬟围着搀了出来,看见火雨,张口就是一句:“我的儿”,母子抱头痛哭。
丫鬟们赶忙劝解,管家也上来说,此刻不是哭泣时候,还是商议如何解救老爷为好。
火雨强自镇定,让母亲先去后院歇息,然后吩咐一声:“请众将官中厅议事”,自己先入中厅,一时间是心乱如麻。
不多时,二十多位将官走了进来,分两列站定,齐声高喊世子。火雨忙命众将无需多礼,坐下说话,商议军情。
火枫领正一品左都督,又因火家同宗驻守御北城封王爵,手下共有五卫将近三万人。其中两卫马军,三卫步军。
当初先帝建御北城其一是为了西面毗邻火焰山,取地火以铸军械,其二是东面临落日草原,防军马往西土而走,其三是领西土众多小族归降事,所以按例火枫有巡边之事。
十个月之前(火枫巡边两个月未归,驿卒去昆仑山送信五个月,火雨回御北城三个月),火枫按例巡城,每次最多两个月必回,这次不但未归并且音信也没有,斥候出去打探,原来是西土左鹿蠡王谋反欲自治西土。
西土共有车师、大宛、龟兹,乌孙,疏勒五城。因为是西土众族早已经归顺,只是例行巡边事,所以火枫只带了八百马军,待巡到最远的疏勒城时,被那左鹿蠡王率三万人马重重围住。疏勒城主本欲开城与左鹿蠡王里应外合,火枫杀城主夺城固守待援。
左鹿蠡王数次攻城,奈何火枫率领的都是御北军中精锐,箭术刀马都纯熟,数攻不克。于是左鹿蠡王堵塞入疏勒城的溪水,打算将城内御北城军士渴饿而死。
火枫命军士掘井,深十八丈不见水,火枫慨然叹曰:“莫非天要亡我,可惜再难见我雨儿。”话音未落,井水喷涌而出,众军士大喜。火枫借机对众军士说道:“枯井水出,此天兆也,诸君只需固守待援,我儿必率众来救。”
众军士一时士气大震,守城之志越发坚定。但是西土多为游牧,疏勒虽说是城,但是城中粮食不多。
众人吃完了城中存粮,火枫不得已命军士杀马为食,军马一死,众人再无突围可能,吃完了军马,众人只得将皮盔皮甲在锅里煮了后,用刀割了分食。众人直从春等到夏,又从夏等到隆冬,真真是望眼欲穿。
再说这边火雨听众将官,把军情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一说,当真是心如刀绞,父王已经离城十月,至今是死是活都犹未可知,只能是强打精神做了安排。
五卫军马,其中一卫长期驻扎火焰山口的玉门关,现在加一卫步军固守玉门关,剩下的一卫步军固守御北城。
两卫马军共一万一千人,优中选优,挑三千精壮,同时马术又尤其突出的,每人备马三匹,带齐粮草,一个时辰后随火雨出玉门关兼程赶往疏勒城。
剩下一个整卫五千六百人,后面接应,最后的三千马军押运粮草,勿让贼人断了后路。
有人询问,是否等兵部军令?原来驻军虽有军权,却无调权,一切军事行动都是安都城兵部发令。
火雨闻言说道:“我父被困,旦夕且死,急等救援。我父出巡之时先皇尚在,现在国丧,又要准备太子登基事宜。安都城早成了一团乱麻,等兵部令来,我父早已身死多时了。现在速发文书,命人星夜赶往安都城,我自带兵先去救父。”
众人无话,得令各自下去准备。那火雨上昆仑山时遇到的长大汉子王站,因其才能,得到火枫赏识,现在已经做到了指挥使的位置,火雨命他率三千马军,押运粮草。
一个时辰之后,众将官安排妥当,火雨领三千马军,出玉门关疾驰而去。一路火雨并未入其它四城,而是沿天山北麓绕城而走直奔疏勒城。
按说火雨这样身后留下据点是兵家大忌,容易腹背受敌。火雨之所以这样一个是救父心切,抄了近路。再一个西土都是游牧,平日各城只作为交易之地,所以城中常驻人口并不多,待后面部队经过,一招则降,所以也并无太大后顾之忧。
再说火枫这边,被围日久,真可谓弹尽粮绝,军士饿死,病死的居然比战死的还多。好在左鹿蠡王手下人马并不归心,围城日久,就欲各自散去,这个说要回去放马,那个说要回去给羊羔接生,等等种种,左鹿蠡王无法,只得让军士轮流回家,日常只派一部分人在这里围困。
这一日,火枫召集众人,等人来齐。火枫见只剩不到二百人,其中还大半生病,未生病的也是面无人色,衣衫褴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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