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提到御北王火枫之子,离家上昆仑山拜师学艺。一路晓行夜宿,这一日,总算是来到了昆仑山脚下。
车队停下,火雨下车观瞧。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长气。噫吁嚱,危乎高哉,真好一座大山,只怕:
高有四万八千丈,
白云难爬绕峰间。
七十二峰成一阵,
八十一关锁群峦。
一山有四季,
十里不同天。
内藏神仙府,
凡人怎可攀。
剑门独立,迎世间风雨。
守剑高耸,拒天上神仙。
遥遥登天路,
一入断尘缘。
火雨感叹完昆仑山,又往前面看去,发现那里已经驻扎了两票人马。
“呦呵,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有点意思了。”火雨说道。
只见其中一票挂火字皇旗,另一票挂十八连城的白山黑水旗。
这时对面也发现了他们,两票人都走了过来。
火字旗这边,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领头,着黄色缎袍,蹬虎头缎靴。
瓜子脸,脸面白净,眉眼细长,鼻子挺直,嘴唇略薄。头上用天青色的簪子别着发髻,额头戴着一块玉。
那玉光色润泽,质地细腻,看上去就不是凡品。不过除了这块玉之外,身上并无其他宝物,倒也显得利落。
他身边之人,都是与他差不多大,一个个穿青挂皂,珠光宝气,光彩照人。
黑水旗那边又是不同。一伙壮汉簇拥着,一个七八岁的娃娃。
那些壮汉一个个五大三粗,黑面龅牙,远远看去三分像人,七分倒像鬼。
那娃娃穿黑布袍,虽然还小,却已经有了壮汉的几分样子,豹头环眼,长在一张大饼脸上。
这黄袍少年走到火雨近前说道:“主角终于到了,这么多人就等着你上场了。”
火雨说道:“我这主角才来,你们怎么比我到的还早?看排场,你就是火剑锋吧?”
那火剑锋身后的人喝道:“大胆,见太子不但不跪,竟还直呼太子名讳!”
火剑锋一摆手,说道:“无妨。我们兄弟二人,头一次见面,应该多亲多近。我随师父来此,师有事,弟子服其劳,自然之理也。”
原来太祖有令:“藩王非昭,不得入安都城。”所以火雨与那太子火剑锋,虽然份属同宗,却并未见过面。
火雨说道:“名字,不就是用来叫的?我与你虽有兄弟之份,却无兄弟之情,这大哥二字,却是不好叫出口的。”
“再说了,别说你现在是太子,就是到登基那天,我无官无爵,跪得着你吗?”
火剑锋听火雨头一句话还好。等他说完第二句。脸色就沉了下來。说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虽年龄幼小,难道不知这个道理?”
火雨道:“天下是谁的天下,于我何干?”
“至于称臣,我御北城年年纳贡,我御北军的军饷却是自己筹措,这又作何说法?”
火剑锋闻听此言,柳眉倒竖,凤眼圆睁,喝道:
“那御北军,是我太明皇朝的御北军,不是你御北城的御北军。”
“你纵幼小,我也要禀报父皇,参你父一个教子不严之罪。”
火雨淡定的说道:“我不会低估我那位皇伯父的智力,也请你不要低估你那位皇叔的胆量。”
接着火雨嘟囔:“生的一副好皮囊,怎么没有脑子?”
火剑锋此时终是沉不住气了,怒喝道:“大胆,当真不知道死吗?给我拿下。”
周围齐和了一声好,就待上前。
眼见两边火并,火雨就要吃亏。突听得一声大喊:
“住手,不许打!”
众人看去,原来是那黑袍黑面少年。
那少年走到火雨跟前,面对火剑锋一票人再次说道:“不许打!”
火雨看了看他,那少年比火雨高出一头还多,比火剑锋却是矮了半头左右。
火雨问道:“你知道对面那人是谁吗?就敢强插一脚?”
黑面少年道:“俺自然是知道,但大孩不能打小孩儿。”
火雨看了看他,突然笑了,说道:“你的样貌配上你说的话,称的上是痴傻呆萌,四样俱美。”
“去一边吧,这不是你能插的上手的事。”
那黑面少年说道:“俺知道他是太子,你是世子。俺却是有点怕他”
“但这天下事,大不过一个理字。眼见他说不过你,就要用强,俺看不过眼。”
火雨见他能说出这番话,又打量了他几眼说道:“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说道:“俺叫秦瀚塘,俺娘把俺生在湖边,所以俺爹给俺起了这个名字。你以后到十八连城,一定要找俺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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