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
肖华:他很有可能就是给记者打电话的男人。电话是用公用电话打的。我们追踪到了电话亭,调用了监控视频,找到了对应时段的录像,打电话的男人身材高大,跟他很相似。但是目前还不能完全确定下来,因为那个男人的反侦查能力很强,他带着帽子和墨镜,整个过程都把帽檐压得很低,几乎看不到脸。
我:如果是张雷的话,完全能够解释得通。我查过遗产法,夫妻是第一继承人,周钥死了,他就是周钥财产的第一继承人。
思索了片刻,我又问道:凶手今晚会动手吗?
肖华:可能性很大。但是医院里面到处都有监控,凶手如果要来一定会乔装悄无声息地潜入。我们讨论过了,凶手很有可能装扮成医生或者护士,装作检查病房的时候就可以达到目的。我和陈伟会埋伏在病房附近等待鱼儿上钩。
我:看上去这次一定能够手到擒来。
由于白天一直处于紧张状态,也没有从肖华和林觉那边传来新的进展,我看了一会儿监控视频,便疲惫不堪地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等我懵懵懂懂地醒过来,发现背上披着一块毯子。而办公室里面已经漆黑一片,我们的照明系统是绿色节能的,如果没有人走动,天花板上的灯光就会自动熄灭。
我觉得全身酸麻,这是趴着睡的缘故。于是我站起身来,摸索着走到身后不远处的沙发上躺下。这是我们的工作习惯了,熬夜的时候就在沙发上休息。这一次我睡得异常香甜。
清晨的阳光照入,模模糊糊间我听到轻微的鼾声。这让我吃了一惊,当我睁开眼睛,发现林觉就躺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我突然意识到半夜是他给我披上那条毛毯,心底不由得里面升起一抹温暖,忍不住坐在一旁静静地端详着他。他平躺在长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薄毯,身材高大,体型匀称。他鼻子的形状好看而挺拔,他闭着眼睛的时候显得很安详。他睡得很熟,身体几乎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腿动了动,接着他睁开了眼睛。我连忙靠到沙发背上,假装还在休息,然后睁开了眼睛。
“昨晚我又有发现了,”他见我醒来,坐起身来,眼睛里面闪着光,兴奋地说:“猜猜?”
“你找到了那只酒杯?”
“聪明!”他神秘兮兮地搓了搓手说道:“你当时在现场采取的保留证物的措施很有效。聚会上使用过的酒杯、餐具都被及时留存下来,我听说有一部分在送往厨房的半道上被截了下来。
“我昨晚首先检查了留存有葡萄酒的杯子,在一只杯子里面发现了异常物质。”
“异常物质?”我吃了一惊。
“正是尼古丁的残留物。”
“杯子上有指纹吗?”
“我们昨天提取了所有在场人员的指纹。经过比对发现,杯子上只有侍者和周钥的指纹。”
“难道是侍者?”
“这个么得你们大侦探自己判断了。.uknsh.om”他微笑着凑近过来低声说道:“昨天晚上你离开以后,张老师提醒我了,检验的职责是用科学描述事实。侦探们的职责是做出推断。”
说完他站起身朝洗手间走去,而我则继续思索。难道是侍者受雇于凶手,看来我们需要尽快将侍者控制住。但昨天聚会中侍者单手举着摆放着各种饮料的托盘,在聚会的人群当中四处穿梭。杯子上面留下侍者的指纹很正常。
本来案件似乎出现了突破口,只要沿着毒物这条线索追踪下去就能真相大白,可突然感觉一切又像是回到了原点。
梳洗完毕后我又回到桌前查看昨天与案件相关的视频录像:聚会,电话亭中戴帽子的男人。此刻时间还早,林觉还没回来,办公室里面一片寂静。
窗外天空呈现一片清澈的蓝色,春日清晨明媚的阳光透过一旁的落地窗照射进来,将房间里面涂抹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光泽,白色的云朵在空中随着微风缓缓地飘过,在这座伟大城市的表面落下飞逝而过的云的影子。
一阵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走进了办公室。我抬头望去,只见肖华和陈伟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他们的面色憔悴,平日里明亮的眼睛变得黯淡,眼睛下面还透出暗暗的青灰色,是因为昨晚上通晓未眠吗?
这跟他们平时大不一样。过去熬个把通宵他们依然精神抖擞,难道凶手逃脱了?
“你们抓住凶手了吗?”
“根本就没来。而且也不会再来了!”陈伟叹了一口气,瘫坐在沙发上,浓黑的眉毛拧了起来,眼睛严肃地注视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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