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还在气愤的宁贤,下一秒脸上便充满了疑惑,因为他看到了廷正身后的护卫竟然捅了廷正一刀。
“放心,我无意杀他,只是让他失去行动能力而已。”
宁贤眉头一挑,心想好一个无间道,嘴上调侃道:“看来廷尉署不乏忠心耿耿之辈,不知恩人高姓大名,待我出去后必定好好答谢一番。”
那护卫冷笑一声,道:“出去?我可不是来救你出去的,我是来要你命的!”
然而未等宁贤说话,另一道声音便在牢中响起:“你想要他的命,那还得问我同不同意。”
话语之际,一道磅礴灵气充斥整座地牢,紧接着一袭青衣出现在了宁贤面前。
护卫看清来人后,皱眉道:“沈弘?这是朝廷的事,我劝你灵央宫莫要多管闲事!”
沈弘听此一言,脸上多了几分鄙夷之色。
“朝廷的事?可别说笑话了,谁不知是那狗皇帝派你来的。正好,太宰余着的那些寿命,我也想要,你说怎么办?”
“那便看谁的本事大了。”护卫双眼微眯,手掌刮起一道灵气,卷得狱中风声大起,身在一旁的宁贤被怪风压在墙壁上动弹不得。
沈弘抽出腰间剑,干脆利落地朝护卫划出一剑,剑气与灵气瞬间缠绕不休,两相抵消之下,地牢又于刹那间重归平静。
宁贤因距离过近,身上枷锁被二人气息所搅动,瞬间成了齑粉,若非沈弘有意相护,下场怕是也好不到哪去。
趁着二人争斗的间隙,宁贤使出在巷尾时用过的秘术,往牢门逃去。
离二人有些距离后,宁贤呼出一口气,恨道:“终归是要好好修行,上辈子的事,我可不想重演了。”
前世被人飞剑夺命的无力感,至今还围绕在宁贤心头,更别提刚才在牢房内被人压在墙壁上动弹不得。
“为何没人追上来?”从牢房到地牢门口,一路上无比顺利,反而让宁贤心有疑虑,但眼下也顾不得其他,无非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可出了地牢,宁贤便瞬间冒起了一身冷汗。
“廷尉署周围何时埋伏了这么多修士?若非我前世修出元婴,神识尚在,只怕出了门就得遭殃...”
宁贤算是明白了,沈弘敢放他顺利离开地牢,必定是知晓眼下的状况,暗骂一声狗贼,不料身后却传来一声嗤笑。
“怕了?你既敢对太宰动手,那便得明白今日这局面迟早是要应对的。”
宁贤回头一看,发现在他分心之际,沈弘已到了他身后,心想护卫应是被此人解决了。
前有狼,后有虎,宁贤短时间内也想不出逃脱的法子,索性朝沈弘问道:“此话何意?”
沈弘眉头一挑,反问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整个大宛都在传,杀了易师就能继承他所拥有的寿元,不然你以为易师一脉是如何销声匿迹的?”
此话一出,宁贤面色更显阴沉,这传言真假他并不知晓,因为太宰死后他并没有得到任何阳寿,可外边的人显然不会相信,毕竟寿元这东西,对于任何一位修士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
深吸一口气,宁贤望向沈弘冷笑道:“那么你此番也是想杀了我,好夺取我那从太宰身上得到的寿元么?”
还未等沈弘有所言语,宁贤又继续道:“你若是信得过我,不如和我做笔交易?”
沈弘略微惊讶,戏谑道:“怎么?你还有拥有比寿元更吸引人的东西?”
宁贤听到这反而淡定下来,沈弘一开始就并未对他动手,又替他解决了廷正的护卫,不论是出于何种原因,至少如今还有周旋的余地。
一想到这,宁贤便有自信可以借此人之手,脱离眼下这般境地,故而说道:“你可曾留意我是用何方法离开牢房的?”
沈弘听宁贤这么一说,便细细回想起之前的一幕,突然眼冒精光,看向宁贤。
见到沈弘这般反应,宁贤便知他应是后知后觉了,说道:“想必你现在回想起来,不难猜出我是一名易师,既然知晓我的能力,那我便再问一次,这笔交易,做,还是不做?”
见沈弘犹豫不决,宁贤又加以诱惑道:“你与外边那些人所争不过是有限的寿元,而和我做交易,我不死,你不死,你确定不心动吗?”
“成交。”
听到沈弘肯定的回答,宁贤暗自松了一口气,令他惊讶的是,本以为会从沈弘脸上看到些令人恶心的贪婪之色,但是并没有,相反,宁贤反而看到了一丝忧虑。
“还是个有故事的人...”宁贤下意识调侃道。
沈弘并未理会他的话语,只是抽出腰间剑,淡然道:“听说易师一脉,最是难杀。但愿如此,否则我怕刚出了这廷尉署的大门,还没来得及保护你,你便一命呜呼了。”
这算是反过来调侃我了啊...宁贤一脸黑线。
廷尉署虽是大宛最高级别的司法机构,可此时被那么多人围着,署内官兵即便察觉到也不敢有何动作。
想到这一点,宁贤忍不住问道:“外边究竟有多少势力在等我出去?”
沈弘看了他一眼,道:“除了旧书斋,怕是整个江湖的好手都在外面,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纪的宗门长老,那些才是真正棘手的,更别提朝廷中各路诸侯都有参与此事。”
宁贤不由得后背发凉,倒吸一口冷气道:“好家伙...”
“再等一刻钟,待夜色来临时脱身的可能性能大些,那是能避开不少体修的纠缠。”沈弘看了看天色,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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