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烽和大和尚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疯子说的是些什么。
于是找来店老板询问。
店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留着两撇胡须,倒是个爱说的人,看店内没什么客人,于是添了一壶酒,又加了一盘油炸花生米,打开了话匣子。
“二位,这个疯子,倒不是个普通人,他原本是镇东头肖老员外的独子,正儿八经的读书人!肖老员外死后,肖书生接管了家里几十亩良田、水塘和山林,娶了个十八九岁、如花似玉的老婆,生了个大胖小子,这原本是个好事。然而坏事,却发生在一年前!”
这店老板长相油腻,却口齿伶俐利索。
“一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和尚问道。
“大和尚不要着急,我慢慢说哈。一年前,肖书生的丈母娘突然去世了,做完法事,就埋在肖家的祖坟边上的绿柳林里。年老人死,这是正常的,可谁也没有想到,才又过了一个月,肖书生的妻子,居然也得了急症死了!”
“什么?肖书生的妻子,年龄才二十多岁,死得蹊跷!”
“大和尚,你也觉得这肖书生的妻子死得蹊跷?我和你有同感。”林烽又转向店老板问道,“官府里面难道没有派人来查访核实吗?”
“这位道长,俗话说人命关天,好好一条人命没有了,这种事情,官府怎么会不来人?县令老爷派了捕头和仵作,开棺验尸,但是,一无所获,什么死因都没有找到,只好判了个急症暴毙!”
仵作开棺验尸,还找不到死因的话,这种事情,县令也只能判个急症暴毙或者冤魂缠身而亡。
“老板,那后来这个肖书生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肖书生是个读书人,重情重义,自从妻子死后,他每日借酒浇愁,没有想到,竟然沾上了嗜赌的恶习!不到半年,把家产败光。大和尚,道长,你们说,他本来就不会持家,又好酒好赌,哪有不败家的道理!”
王七点点头。
不会持家,又好赌,这种情况下,多少家产都会败得一干二净!
林烽也是微微唏嘘,却没有想到,老板的话锋突然一转,道,“这事怪就怪在这里,今年开年的时候,原本已经家徒四壁、穷得叮当响的肖书生,竟突然又有钱起来!每日到我们店中饮酒、点菜,从来没有看过价目,都是尽着好的点!”
“什么?他哪里来的钱?”
“大和尚,你问我,我还想找个人问问呢!没人知道,肖书生从哪里弄到这么多钱,都是一枚枚上好的雪花纹银,镇上有几个二混子,天天跟踪肖书生,也没有查出个子丑寅卯来。不过,好景不长,半个月前的一个晚上,肖家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店老板喝了一大口酒,好像怕被人听了似的,又接着道,“等到人们赶到肖家,肖书生就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人事不省。等到救活过来,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疯了!”
“阿弥陀佛,肖书生原来也是个可怜的人!”
大和尚诵了一声佛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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