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不大,却很凄惨,犹如细针,钻人耳眼。
“这是?”
“小道爷有所不知,最近我们鼋头村连连出现怪事!”村长放下手中粗瓷酒碗,摇头道,“不过这事,还得从两个月前说起!”
老村长打开话匣子。
“两个月前,我们鼋头村来了一位书生,这书生夜半才到,要在村中借宿。我们村中住着的都是些乡野土人,虽然不读诗书,却淳朴好客,自然是留那书生下来住。结果没有想到,这一住,便出了一桩命案!”老村长叹道。
村长一席话,倒是让林烽竖起了耳朵。
“什么命案?”
“那书生在村中住下的第一个晚上,村中突然没来由地刮起一阵白毛风,那时才六七月天气,竟刮起隆冬的白毛风,令人毛孔生寒。第二天一早,我生很迟没有起床,便让阿忠去叫书生吃饭,却没有想到……唉!”
老村长说得绘声绘色,引人注意,林烽却听得心中微微一突。
“啊也,小道爷你不知道哦,我进屋的时候,看到那书生直挺挺地死在房中!”
不待老村长说完,那少年阿忠,抢口说道。而且他坐在凳子上,将身体一挺,做出直挺挺的模样。
“什么!?一夜之间,死得直挺挺的……”
“没错!”老村长瞪了一眼阿忠,并未责备,低声又道,“那书生年纪轻轻,脸色正常,不像有病的人。前一日还好端端的,没想到只过了一夜,竟然死在了这里!”
这种事情,是个人都知道其中另有蹊跷。
“然后呢?”林烽追问。
“然后我们报官,镇上的捕快和仵作下午就到了。你道怎么地?仵作验尸之后,一脸阴郁,那书生的尸体上,竟然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老村长睁着眼睛,啧啧道。
没有伤痕,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那也可能是心脏病发了,猝死了。
不过,这些话,林烽自然不会说。
“那岂不是毫无头绪?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林烽知道老村长后面还有话,于是顺藤摸瓜地问道。
“啊也,小道爷,你不晓得,我阿忠虽然年纪不大,但见的怪事也算多了,可这种怪事,也是头一回见,那书生的尸体干瘪,血液似乎都流光了,全身没有伤痕,但是,右脚的脚心,有一个小孔,像是被人用锥子刺的,鲜血从小孔里细细地流出来。”
“什么?脚心被刺了一个小孔,鲜血被抽走?这会是什么人干的?”
“啊也,我哪里晓得!”阿忠嘴快,“我们村从那之后,每半个月,都要死一个人,而且,死的都是年轻力壮的年轻人,ww.knsh.脚心有小孔。仵作和捕快来了好几次,都知道我们村的怪事,查又查不出原因,只好向上报一个急症暴毙,这不,昨天刚刚死的,是刘寡妇的独子,刚刚二十岁,还没有婚娶,啊也,可惜了……”
“刘寡妇也是苦命,儿子才五岁,老公就淹死在河里,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大,刚刚二十岁,突然暴毙……”年长的阿建口中唏嘘不已,眼眶微红,端起桌上的酒碗,仰头,一饮而尽。
“阿建叔,你做做好事,正好娶了这刘寡妇……”阿忠眼光一闪,坏笑道。
“你个小鳖崽子,找打!”阿建好像被说破了什么,把眼睛狠狠一瞪。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龟孙子不要吵了!”老村长看阿忠阿建打闹,出声制止,转头向林烽道,“小道爷,明天死人就要出殡,捕快、仵作也会过来,到时候,麻烦小道爷为亡灵超度、指路,镇守邪恶!”
什么?超度?指路?镇守邪恶?
林烽脸色一滞。
这种事情,林烽却是做不来。
看到林烽的表情,老村长呵呵一笑,“小道爷不要惊慌,明天法事大会,我们鼋头村自然会请和尚来超度念经的,小道爷你只需要手持法剑,端坐一旁,做做样子,等和尚念完经,就成了!”
如果只是手持法剑,端坐一旁,做做样子,那林烽倒是可以做到。
横竖吃了人家的一顿晚饭,总得有所回馈。
“真的只需要手持法剑,端坐一旁,做做样子就可以了?”
“当真!”老村长点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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