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话说宋青书和贝锦仪套着交情,口里师叔师叔的叫着,加上长得粉玉可爱,颇讨贝锦仪欢喜。
贝锦仪心念自家师侄年幼,且是无心之举,也不多做追究。此时可还有另一件事扯住了大半心神,心道“这师侄武功虽高,但扯谎的能力真算不上太过高明,刚才明明是他反应奇快,在眨眼间便想到了破我掌法的对策。虽说有我轻敌大意未展开自身武功,出掌间不过当他是最多三流武功,但我这一路掌法怎会如此轻易可破。想来定是顾及我的颜面,想要讨好于我罢了。这师侄倒也是什妙人!”
“青书啊,你也别这般小心翼翼,之前的事不过是个误会。我瞧你也不是善于扯谎之人,小小年纪武功却是不凡,真不知武当是怎么教出这般的出色弟子!”
宋青书见她脸上神情不似作伪,心里也是暗暗佼幸,“幸亏自己遇上了一个性子温和的,如若不然,只要她向父亲告上一状,自己说不得要面壁月余。其实面壁也没什么,可是父亲因此又会如何想他!只要半分解释不清,怕是对我失望透顶!”心念即此,对面前这位颇为善解人意的师叔也是好感大增,顿生亲近之意。
又听贝锦仪说到“你我也别这般生分,这回来给张真人拜寿,还得请你稍微带路。”她也不觉宋青书面上有异,又自顾自说到,“这回啊,随我同来的还有纪师姐,也就是和你六叔订婚的那个。就在前面路边等我哩,你等会儿就说我们是半路遇上的,听到没有。”
宋青书口上称是,但心神却是飘到了别处。自己被峨嵋的弟子撞见,对方又要自己带路,这要说自己不愿上山参加寿礼那定是万万不能。自己可是武当三代首徒,太师傅百岁大寿自己纵有万般难处也当亲至。可自己推说的“咳喘未愈,恐祸及他人不宜入宴”,这一条却是不能与这位师叔知道,毕竟自己刚刚还生龙活虎的与对方斗了一场,途中又为掩饰武功多说了几招,中气十足。用这言语相推,这不是拿对方当傻子来糊弄吗!思来想去自己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且随她们上山,最不济不与太师傅单独碰面便是了,想来他武功虽高,深不可测,但几人于一处也不见得会被一眼看出破绽。
不说宋青书此时想着什么,两人穿林而出来到一条两三丈宽的土路上。土路两边树木掩映,路上的土被来经行人踩得严实,只是汉江一带水气丰沛,带着路上的野草也生命力顽强,即使碎石铺的土路面上也被点缀了些许绿色。
日头还早,林间虽退了雾气,让人有一股草木的清香混合其中,让人闻之心旷神怡。空旷的道路上的青色与灰质,再映上道路两旁的葱翠,一股宁静淡雅的气息扑面而来。
道路上来往行人稀稀落落,有肩挑担的,有头顶包裹的,也有人骑在马上,任由马儿迈着碎步。
宋青书看着这情形,便知这些人是要趁着日头还没彻底上到头顶,早早的赶路,免得受那日晒之苦。
忽然听到一声女子的呼喊,声音娇媚“师妹!”循声望去,只见路的那头有两匹枣红色的大马被拴在路旁的两株树上。两匹高头大马轻轻啃噬着路边的嫩草,而边上婷婷地站着一名女子。这女子腰悬长剑,身材姣好,肌肤雪白,远远望去,那边的光线似乎都亮了许多。而此时,他正轻扬右手向这边示意。
宋青书一见心中猜想,那定然就是纪师叔了,也难怪六叔心中这般挂念,长得可真是好看。待两人走的近了,宋青书心中更叹,瞧这师叔长得可真白净,端端是站在那里好像日头便亮了许多。
“师妹,你刚才去哪儿了?走的这么远,可让我好等。这,这位小兄弟是?”
“这里人多,我自是走的远了些。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宋少侠。”说这话时,贝锦仪唇角含笑。
“贝师叔,你可莫要再取笑我了。”宋青书微微一笑,转而向那女子,弯腰行礼“师侄武当宋青书见过纪师叔。”
“原来是宋师侄,不知你是哪位门下?”
还不等宋青书说话,贝锦仪插话道“师姐,这位可是宋大侠的爱子。说来也是托你的福,要不然,咱们两个还得称他一声小师叔呢?”
贝锦仪她们是峨眉四代弟子,而宋青书是三代首徒,张三丰和峨眉开派祖师本是一辈,若不是殷六侠殷梨亭与纪晓芙有一婚约,说不得,他们还真得叫宋青书为师叔。
那女子听了这话一愣,刚刚还有点疑惑的样子,闻听这一番话突然有点不自在的起来。“原,原来是宋大侠的爱子,果然是仪表堂堂,有乃父风范。”
“怎么了?师姐害羞了?不过问一下你殷六侠的状况?”最近以贼兮兮的向那女子笑了笑,更显俏丽。
“多谢师叔夸奖。冒昧问一句,师叔这一行可是要上武当山?”宋青书撇了一下那两匹骏马,心生一计。
“师侄说话为什么这么文绉绉的,一点也不爽快。我们两人是给张真人来拜寿的,前面还有几个师兄师姐。你不是说要日武当山吗,与我们一起算了,兴许还得让你做做指路的。你可不要不愿意啊。”贝锦仪说道。
宋青书听得他们前面还有几人,刚刚兴起的念头就被他抛在了脑后,“师叔说笑了,贵派来我武当山祝寿,我这做师侄的可恨不得抬师叔们上去,哪里会有什么不愿…”
这般说着,三人牵了马便向前路走去。因为都是身俱上乘轻功内力,健步如飞之间谈笑风生,就如同静坐喝茶聊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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