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必一把握住她的手,制止住她的行为。
面目颇为凝重,苏必道,“夫人还请自重。”
楚兰皋怔了一下,说道,“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心意吗?”
“你已为人妇,不应如此。”
苏必在后世经历过“开放”,随便拉一个女人就能开车的日子,可那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了。
自从穿越过来,在江北伯爵府他所接受的,统是一些严格的等级秩序,女子就应该保守如玉。
况且他的本性就不是个见色眼开的人,对于别人的妻子,他是很难接受的。
楚兰皋含着一双幽怨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苏必。
数秒后竟然惨淡一笑,“你说的对,我确实已经有夫了。可是你不知道的是,他并不知道还有我这个妾还在世上。”
笑过,她挣脱苏必的手,朝后走去。
夕阳金红色的光芒,让她的身体看上去有些萧条。
“不怕郎君笑话,我独守空房已经数年了。”楚兰皋半倚在纱窗前,眼睛耷拉着,有些自嘲地道,“可能我在他心里已经死了吧。”
苏必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是人家的家事,就是自己有万般能耐,也插不上手。
并且他才刚刚见到这妇人,与她并不熟悉。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
难道…真的是寂寞空庭春欲晚?
摇了摇头,苏必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
这是个寂寞的人,不应该再和她聊寂寞的事情,以免让她更寂寞难耐。
“刚刚那个人是谁?”苏必问道。
楚兰皋没有回答。
她慵懒的身体半倚着,衣带半散不修,肌肤若隐若现。
浑身散发着一种诱人的光泽。
眼睛迷离,她像是在想些什么。
苏必也没有打扰。
过了一会,楚兰皋深深呼出一口气,面色又渐渐恢复了过来。
她勾下头,纤纤玉手缓缓系上丝绦。
衣袂逐渐合拢。
最后,她右手手指,捏着最后一根白丝带。
这根丝带是一切丝带的头,只要稍稍一扯,全部丝带都会瞬间解开,半透明的牡丹衣服也就会自然滑落。
那丝带在楚方方的指尖,被上下拨动,她看着苏必,脸上露出调皮的笑容,问道,“郎君又是谁呢?”
苏必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
经过刚刚那一会,这妇人对自己的兴趣已经大减。
现在带着调戏的笑容,恰恰说明她已经想通了。
这苏必松了口气,他行了一礼,说道,“在下苏必,来自江北。”
闻言,楚兰皋的脸色顿时变了颜色,有些结巴道,“你…你叫苏必?”
苏必有些疑惑地点了点头。
“你是来娶温碧梦的?”楚兰皋站起来,美目大睁。
“不错。”
良久没有说话。
楚兰皋脸色有些发白。
“你…你走吧,今天的事情,别和任何人说。”
楚兰皋勾头将最后一根丝带系牢,然后又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丝。
雍容,华贵,成熟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苏必将全程都看在眼里,并没有理会,只是说道,“让我走可以,只要你告诉我那个贼子叫什么?”
楚兰皋恢复了平静。
她面色严肃,像极了威严的长辈。
的确…苏必比她小了十多岁,在她面前,算是个小孩子了。
她看着苏必,眉间带有一丝不悦,不答反问,“他是我的娘家人,怎么了?”
看着这双有些淡漠甚至严肃的眸子,苏必在心里苦笑一声。
女人果然翻脸比翻书都快,前一秒还妩媚动人,现在就变成了高不可攀。
叹了口气,苏必说道,“没怎么,随便打听打听。”
“没怎么就快些离去吧,这里不是你能打听的地方。”楚兰皋转身就要走进屋里,突然想到了什么,驻足背着苏必,说道,“以后再见到我,叫我二姨娘。”
“二姨娘?”苏必皱着眉头。
难道,这妇人是温家家主,温天华的妾?
这让苏必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本来他只是以为她是温家一些旁支人的妾室,毕竟这里的位置太过偏僻。
实在没想到,她竟然是温家家主的姬妾。
这么说,她就是温碧梦的二姨娘,如果自己和温碧梦成亲,她…也就是自己的岳母?
苏必擦了一把冷汗。
虽然他已经不打算和温碧梦成亲了,但在大庭广众下,被温碧梦的二姨娘撩,还是有些承受不了。
以后这里绝对不能再来了。
他心里暗下决心。
身影扭曲,他悄然离开了这里,朝着温家分给自己的房子而去。
…
一夜就这么地过去了,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起来了。
这并不是因为他有早起的习惯,而是喧嚣的吵闹声让他睡不下去。
顶着双黑眼圈,苏必来到大院中。
院里拴着四匹昂首挺胸的骏马。
苏必向来爱马,见到有如此良驹,眼睛里射出一道精光。
双手搓着,他忍不住蹭上前去,摸摸这,摸摸那。
好马!
好坐骑!
他由衷地赞叹。
就是不知道如此宝马,谁有钥匙在手?
就在苏必不断赞赏地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
一个奴仆连跪带爬而来,面色急切,嘴里大喊,“郎君,郎君,家主召你呢,郎君。”
这奴仆跑得很快,一会就跪倒在苏必身前,声音压的很低,“郎君,家主,家主请您过去一趟。”
“哦?”苏必扶起奴仆。
看他跑的满头大汗,就随便拿了两张卫生纸递给了他。
这纸是他在江北伯爵府,无聊时研制出来的,平时也就自己用用,并没有推广的打算。
反正…他什么都不缺,躺着享受生活不爽吗?
奴仆手里拿着纸,愣了足足十秒钟。
这…这纸,滑腻而不褶皱,色白不含杂质。
这是宝贝啊,绝对是大宝贝!
他也见过温府的大人们用过纸,那纸硬地像树皮一样。
就是最好的,用来书写的纸,和这比起来也是垃圾一堆。
像这么品质优良的纸巾,他还是从出生以来,头一回见。
苏必见他傻愣的表情,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说道,“小哥,不知家主找我有什么事,让你这么奋不顾身地来找我?”
那奴仆被唤醒,连将两张纸小心翼翼揣进袖子里,越发的恭敬,说道,“小人不知。不过小姐回来了,好像很生气,家主和公子们都在呢,让您赶紧过去。”
“小姐?温碧梦?”苏必看向四匹马,问道,“她上哪去了?”
“小姐昨天下午好像是去风回峰了,刚刚回来没多久。”
风回峰,那个方向…不就是昨天自己在酒馆,遇到那贼子的地方吗?
不会那么巧吧。
“你叫什么名字?”苏必边走边问。
这小哥对他挺友善的,他打算有机会结个善缘。
奴仆微微躬了下身子,说道,“郎君唤小人小丙就行。”
苏必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
两人一路朝着大堂而去。
旁边,小丙看了看苏必,又看了看怀中珍贵的纸,说道,“郎君,您这次去恐怕是凶多吉少,不如就此离去吧。”
苏必朝小丙看了一眼,笑了,“我身无分文,离开也没地方住啊。”
小丙见苏必有意,连忙建议道,“这个郎君不用担心,小人在城郊有座小屋,您可以暂时居住在那,再图以后。”
“这大堂里面很危险吗?”苏必站在大堂前,问道,“我为什么要逃?”
小丙有些急了,正要张口劝阻,就在这时屋里传来一道尖叫声,“淫贼,快快扑杀淫贼,杀死他!!”
周围围上数个面色不善的奴仆,隐隐将他包围在里面,不让其逃脱。
苏必面色不变,从容踏入了大堂之上。
大堂上,首座上温天华大马金刀坐着,看不出任何表情。
在温天华旁边,温碧华手持银剑,剑出半鞘,眸子里快喷出火来了,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苏必一样。
其他一些长辈,以及四五个年轻人站在下面,统是看着苏必,面色难看之极。
看来,又有锅要背了。
苏必有些无奈地想到。
温碧梦看见苏必进来,浑身颤抖,情绪激动,大喝一声,“你…你个淫贼!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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