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心头一热,急忙过去搀扶龙秋月下来,“月儿你还有伤在身,你怎么来了?”林寒只想她好好在家养伤,大风大浪的事不想她再出头。她自从跟了他,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几天没见人都瘦了一圈,眼窝也陷了进去。
林寒的心像被什么搅了一遍,“月儿你受苦了。”
龙秋月站在地上,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一句话不说,突然一个嘴巴打到他脸上。
“月儿你这是?”林寒捂着脸。
“林寒如果你再想方设法先我而去,我就是找到你的尸体也要戳上一千刀,一万刀。”她手又抬起来,却打不下去了。
禄小小,紫裳,蓝裳撩帘出来,禄小小叫道:“月儿咱们不是说好了不要动手,你怎么刚见到人就打上了?”
龙秋月手举在空中,一句话不说。
那门房是个大嗓门,一早惊动了禄菱秋,她很想见见林寒的家人,到了门口却看到林寒正在挨打。
她冲过去一把抓住龙秋月的腕子,“你为什么打人?”
龙秋月习过武,比她力气大很多,一把挣开,“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管我们家的事?”
“我是禄国净阳公主禄菱秋,林寒是我的奴隶,你不许欺负他。”
林寒怎么成了禄国公主的奴隶,龙秋月想不明白。她见禄菱秋刁蛮不讲理,林寒成为她奴隶,还少的了挨欺负?
龙秋月一点面子不给她,“你是公主,就能管我们的事了?”
“这里是禄国,禄国的事我全要管。”
禄小小是来禄国办事,不是来打架的。从马车跳到地上说:“不要吵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公主府的屋子全占了,只剩下厨房空着。顾小乙带紫裳,蓝裳去看病人。林寒,龙秋月,禄小小进去厨房,让禄菱秋在远处的一棵大杨树下等。禄菱秋当然不会听他们的,看人全部进去,悄悄掩到厨房门外,厨房门关的很严,有一处窗纸破了。禄菱秋趴着往里看,三个人围在灶台边,禄小小问:“林寒你是怎么到公主府了?”
林寒把莽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又解释道:“我留在公主府也是被迫的,公主拿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回来。后来城里又闹起瘟疫,公主府是临时搭建的医院,我更不能离开公主府了。”他怕龙秋月误会又说:“公主只是一个小孩子,和晴末年龄差不多。”
禄陵秋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剜了一下,眼睛立刻模糊了。她把纳音袋抽出来,使劲攥在手里,猛的推门进去,将纳音袋狠狠的摔在地上,“林寒你和我在一起,全是因为这个东西。你肯和我玩,做东西给我吃,是因为我是小孩子?给你,东西我还给你。”她奋然的转身,用手抹去脸上的眼泪,快速奔出厨房。
三个人愣住了,谁也没感觉到禄菱秋在外面偷听,就连林寒的耳朵也没听到。他的耳朵没出过错,就连音徒靠近都能清楚的听见,怎么禄菱秋一个普通人他都听不到?
龙秋月从地上捡起纳音袋交还林寒,林寒呆呆的盯着房门,纳音袋拿在手里,却不收起来。龙秋月道:“如果你想她,可以去找她。”
林寒回过神,把袋子贴身放好,“你误会我了,我是很想要回袋子,但从没想过用伤害她的方式要回来。”
禄小小道:“不要自责了,她是禄国公主,要什么有什么,一会就会把这件事全忘了。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要说。”
林寒这才想起有很多事要问禄小小,“禄姐姐怎么七裳只来了两位?还有曲太尉呢?”
禄小小说:“平王知道禄国事态严重,马上下达命令,让我们兵分两路。我带着蓝紫两位姑姑来公主府保护你,曲太尉今天晚上带着其余五位姑娘,今晚悄悄进禄王宫,这样才不会让敌人起疑。”
林寒点点头,“平王的命令里好像没有提到月儿,她还有伤,为什么不让她在家里休养?”
禄小小说:“这是我想的万全之策,一旦你的计谋成功,刺客拒不招出幕后黑手怎么办?所以我才想到了月儿,她的易容术独步天下,刺客又是一男一女,到时由你二人去见幕后之人,就可以诱他招供了。”
禄小小的安排确实妥当,她又说过刺客很可能不会招供,这样的话,他们连见谁都不知道,龙秋月易容术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林寒笑道:“平王心中已经有人了。”
他想到第一次见到龙秋月,她是假扮名老太太,如果不是她身上独特的体香出卖了她,林寒到现在还以为那晚在降龙山遇到的是名老太太呢。这些过往每每回忆起来,在林寒心里都热乎乎的。龙秋月面冷,心热,谁又成想这样一位姑娘,一旦认准了林寒,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这是林寒与她最默契的地方,两个人可以在人前一句话不说,但早已心照不宣。
禄小小走到窗前,又检查门已关好才说:“平王是怀疑一个人,环王萧天环。”
龙秋月惊道:“萧金寿,萧天环,萧复洪,萧剑平。二王子环王,怎么会是他?”
禄小小道:“骧王沉迷于后宫,天天纵乐行欢,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这几年大病,小病没少犯过,寿王,洪王都曾几次进厉阳探望他,唯独环王一次都没回去过。这次骧王只是感了风寒,比前几次病都要轻,怎么环王就借探病之名回厉阳了呢?还是正好在禄国事发之时。”
林寒道:“环王屯兵于殷岭,想到厉阳要绕过禄国,过望江进厉阳。这样长途跋涉,他带兵攻打厉阳,到了望江部队人困马乏,根本无力攻城。更何况现在厉阳由平王镇守,望江他根本无力打下。”
禄小小道:“你的意思是环王的目标是禄国,一旦两国战事暴发,他打下禄国屯兵在此,进可以走降龙山直捣望江,退又有漓江天险阻隔。他这算盘打的够大的。”
林寒道:“不光如此,那殷岭与仲国相交,穷山恶水,他的军需储备最少。又常年与仲国开战,我想环王早已外强中甘了,他应该早就看上禄国这块风水宝地。只有占了禄国,他才有希望得到萧国。”
禄菱秋大脑一片空白的发了疯似的往后花园跑,她从来没受过伤害,也没真正意义上喜欢过什么人,她不知道心里是种什么滋味,只感觉到整个心都碎了。
后花园搭了五顶帐篷,宋晴末正在指挥京师兵干活。那边她不想过去,宋晴末也是和林寒一伙的。她只好提起裙子来到虎园边上,她往墙上一靠。“死林寒臭林寒,我早晚让父王把你喂老虎。还有你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喂,你们欺负我,就没一个好东西。”
京师兵里有一个人看到她,从桌子上倒杯茶,低着头走过来,递给禄菱秋,“公主遇到什么事了吗?怎么跑的满头大汗的?”
“你以为你是谁?轮的着你管我吗?”禄菱秋被林寒气糊涂了,早忘了林寒不让她喝水的禁令,端起杯一口气喝下去。
禄菱秋没有让两名御医跟着,她一个人出了府门。两个人左等她不回来,右等也不回来。忍不住出去找,府里府外全找遍了,问了很多人都高没见到公主。两个人想起后花园还没有找,到后花园一眼看到禄菱秋躺在虎园旁边。
林寒坐到灶台上,干脆把脚也搬上去,在那抖落,虽说不得以,这心里也不那么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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