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不会有那一天的，你忘了咱家有什么了？真有那一天，我就把我的人生典了，陪你走一段崭新的人生！”
冷风眼内尽是坚毅和深情，手不由得握紧了多多的小手。
“嗯，那我也是，这辈子，下辈子，多多一直陪着你！”
多多的大眼睛盯着冷风的脑门，轻轻的抚摸着那个像眼睛一样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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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殡仪馆对面，破败的小门脸，突兀支起一招牌，白底黑字，“当”。
远处不停扬起片片纸钱，一辆灵车慢慢驶来，长长的车队跟在后面。
灵车到了殡仪馆大门，突然剧烈抖动起来，接着灭了火，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下来一老一小两个男人，都穿着黑色工装。
老的五十多，叫王有才，小的二十出头，叫陆虎，才开灵车没多久，是王有才的徒弟。
两人冲着后面的车摆了摆手，一会过来两个青年，离老远就喊道：“你们殡仪馆这啥服务？不知道灵车半道不能停吗？”
“别瞎B嚷嚷，你懂个屁啊！赶紧叫家属过来磕头，老爷子不知道犯什么邪了，不想进这院子！”
陆虎这脾气可涨的很，根本就没惯着这两人。
说话那青年眼珠一瞪，就想冲过来，被旁边的人拉住，这才嘟嘟囔囔的冲着后面的一辆黑车摆手。
黑车内下来三个老人，两男一女，都七八十的样子，颤颤巍巍走了过来。
听两个孙子说完，颤颤巍巍的走到灵车前头，跪下磕了三个头。
陆虎一拧钥匙，没反应，伸出脑袋喊道：“把你们的儿子，孙子都叫过来磕头，不是挑你们的礼儿，那就是挑孙子，重孙子辈的礼儿了。”
一会儿，呼啦上来十多个人，一起跪下磕头。
三个头磕完，陆虎一拧车钥匙，“轰”，灵车启动，磕头那些人直接进了院子。
“都跑灵车后面去，站老爷子前面，一会老爷子又该闹腾了！”
话音未落，灵车咳嗽两下，又灭火了。
一群人赶紧跑到灵车后面，一打火，车子启动，晃晃悠悠可算把这最后一道门进去了。
等把棺材抬走，所有人都进了殡仪馆，师徒俩才往外走去。
“师父，给！这家真特么抠门，老头子活到九十八，没病没灾的死了，怎么说也是喜丧，也不说包俩红包！”
陆虎边发着牢骚，边把家属给的一条玉溪递给师父。
“不要，你自己留着抽！你这孩子，我都说多少回了，少提那些忌讳的，怎么就不长记性！不过也是，这家人有点古怪，不知道不懂还是咋地，按道理是应该包点红包！”
王有才没接陆虎递过来的烟，从兜里掏出一包白沙递给陆虎一根，自己拿出一根点着，往马路对面走去。
到了路边，两人看见对面的当铺，都楞了下，陆虎大咧咧说道：“死人对面开当铺，这老板的脑袋得多大啊？”
“我真懒的说你了，啥时候吃亏了，你这嘴就有把门的了！哎，现在的年轻人啊！”
“呵呵，没事，我命硬着呢！四岁跟俺爹上山，下大雨，俺爹摔死了，俺啥事没有！第二年，跟俺娘下地收麦子，还是下大雨，俺娘大平地卡个跟头，也摔死了，俺还是没事！你说怪不？”
陆虎裂着大嘴没心没肺的说道。
“你这是天生八字硬，主六亲刑伤，出生破祖，阳气重，别说克亲人了，连恶鬼都怕你，咱们馆长就和你一样。”
王有才仔细看了看陆虎的脸，说道。
两人过了马路，站在当铺门口，透过窗户往里看了看，见有人，推门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两位有什么需要变现的吗？”
一个不到二十，脸长的极其精致，梳着两根羊角辫，身材小巧，穿着一身黑的小姑娘笑着说道。
“我们是对面殡仪馆的，过来转转，你们今天才开的吧？昨天这还没挂牌呢！”
王有才也笑了一下，接话道。
“是啊！早上才挂的牌，还没正式营业呢！这不正归置呢！您二位随便看！”
小店不大，但非常干净，墙两边摆着展示柜，清一色摆着一个个跟骨灰盒大小的木盒。中间一个环形的柜台，后面挂着一块匾，上面写着“只当有缘人！人生典当！生死契约！”
“我去，这词，整的挺吓人啊！我咋感觉又回殡仪馆了呢！”
陆虎对着师父说道。
王有才没说话，背着手仔细研究那些木盒。
“吱呀！”
门被推开，进来一个青年，二十左右，身高一米七五。黑衣，寸头，脸似刀削，剑眉星目，脑门中间一道疤，没说话身上先透出一股寒意。
“哥，你回来了！这两位是对面殡仪馆的，过来转转！”
接着，又转向陆虎两人。
“两位先生，这位就是我们老板！”
“两位好，我叫冷风！”
冷风点点头，再看了看陆虎，请两人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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