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言起愤然离家
图功名杀妻结发
马陵树下火光起万剑倾发
锥刺股夜读灯下
合纵六国百万兵甲
纸上谈兵和璧碎兵临城下
扫六合百川海纳
厉兵秣马一统华夏
干戈的雄霸
终没于尘沙
始三皇初行天下
夙兴夜寐创立家之法
五帝统万千邦国四海一家
大夏留治水佳话
殷商刻字于龟甲
春秋战国……
什么嘛!这么庸俗的曲子,唱这么好的词,大气尽失!我不知不觉,还是把歌词抄录下来了。飞机窗外,天边有一群“小蒲公英”从外面悠然飘来,像天空之城里的精灵,这些可爱别致的小机器人,其实是人工智能飞行电子眼OBRQ。它是人类21世纪最有用的发明之一。
这种电子眼飞行器有敏锐的视力和“听力”,代替了户外公共场合的监控,不仅监控地下,还监控天上,还能充当信息中转站。由于高处优势,对地上车辆行人监控不留死角,而地上的人们却看不到它。
据调查表明,OBRQ机器人运用到交通和公安领域之后,随着系统优化和物联网更新换代,各国交通事故逐年降低,空难减少,世界范围内的犯罪率降至近五十年来最低点。
OBRQ在天上“迁徙”的壮观景象,也是坐飞机一大享受啊!它们的出现,往往说明飞机前方有恶劣天气,需要在空中对飞机总体情况作“风险检查”。但此时,我望向窗外,还没发现什么恶劣天气,天际一条黄带一条蓝带,仿佛刻在天墙上的壁画。他曾在网上看到过反手弹琵琶的壁画,仿佛天籁之音。
再过一小时,就回国啦!我不会再回家,不,应该说国外不算家,我现在终于回家了。
爸爸妈妈送我“回家”那天,也不考虑爷爷。他们没有必要接爷爷和我去国外,可爷爷怎么肯离开洛城呢?我们存国内过得挺好。他们觉得爷爷顽固!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年年回来一次?一来就把他孙子接走,让他一个人怎么过?
“我不会走的,你们可以把小童接走,我不反对。谁也别劝我!没搞出点名堂,我不会出洛城一步!”
“爸也真是,富贵你也不懂事,跟自己爸爸都能吵起来。”
“哼,还是小童懂事,你们两个有自己的事业,没事也别老往我这儿跑。”
“我们家几年才见一次面啊,爸!再说,小童也到入学年龄了……”
茶杯落地,碎了。
几年才见一次,次次不欢而散。
我认得我爸妈,我们一家人也不是很难聚在一起。每天晚上,爸爸妈妈都会视频通话,每次通话。爷爷也挺高兴的。实地团圆的意义反而没有什么值得期待了。因为,他们每次来,都肯定有事!比如离婚啊,复婚啊什么的破事。
我一到洛杉矶就很少见到爸爸妈妈,我开家长会也找不到人,他们的事业挺忙的。在学校,我也不知道怎么跟同学们交流,英语还是得从头开始学,还好家里管家会中文,否则我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不懂英语,更影响我上课,给我入学蒙上了他人可能感受不到的黑色阴影。从入学开始,我就极度厌学,恨不得马上下课。
“那么,下面谁能讲讲自己感恩节是怎么过的呢(英文)?”
老师,快叫我呀!我轻轻举手了。
“那,郑童,你可以吗(英文)?”
我涨红了脸,心里本来很激动的,准备讲我在那天收到爷爷寄过来的糖画。
“不要紧张哦,不要强求自己哦!我们作为一个自由的社会,不会强迫每一个人……(英文)”
去她玛丽雅的自由。
和同学相处比和老师相处更难。奇怪的是,他们有时会无知地认为我是哑巴。害怕跟他们交流,我下课更是不敢离开座位(又是讨厌上课,又是讨厌下课)。
有一次我在家里哭闹不愿上学,管家打了我,让我少给他找麻烦。他说,我这是“少爷气”。我就问他,我爸妈是干什么的,他说是开医院的。那好,我假装上课,实际上去了医院,偷偷找爸妈去,
医院门口有一个因为没钱所以注射不起胰岛素的流浪汉。
医院的科室很多,走廓很宽敞,这与医院里让人压抑的氛围极不协调。灯光在突如其来的哭声中愈发明亮,行人在走廓里贴墙甚至扶墙而行,有时,一张病床就从门里冲出来,也不知冲向何方。
我从医院回来一天后就病倒了,学校也奇怪地退学了很多人,“被退学”的人好像就是跟我一样,感染了“流感”。
后来才知道,这是“新冠病毒”。大选在即,未引起白宫重视……
无声的排斥,无形的蔑视,无数次的挑衅。他们比较愿意看到我崩溃,然后像猩猩一样咆哮。我对他们并非不友善,我也刻意隐瞒自己的阶级,但是,标签,永远是同学们的最爱,尤其是通过某些事给你的外号。这就是金英夏说“资本主义小兔崽子”的感觉吧。
有小混混会在路上拦住我,他们很小就不上学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退学”了,也只是要钱而已,给就是了。他们玩得太大了,在毒品戒断室里闹事,我也莫名其妙地叫进医务室。他们没有家人(有一部分或是家人死了的),唯一的经济来源居然是我!没办法,我把他们告了,结果小混混们求我不要告,后来父亲妥协了,于是只好作罢,不过他们以后都别找我麻烦。
呵呵,他们去了哪里呢?原来,医院外流浪汉越来越多,他们给我爸医院当清洁工和保安。我要是不去医院,我都快忘记小混混们了。他们依旧大口大口吸食着新式毒品,依旧喜欢打人,他们不打学生了,换成了没有工作的流浪汉。他们在我面前唯唯诺诺,我惊到无法合上嘴巴,因为前一秒他们还在群殴一个流浪汉“嘿,小家伙,没有工作,怎么还趾高气昂起来了呢?起来呀,继续呀(英语)!”
我好歹终于有了除了一个不理解我的管家,可以说话的人了,虽然全是小混混。但是,大家也很快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学校里标签层出不穷,见了我跟开批斗会一样。
我曾在xx论坛上发帖,问中国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这种问题,就好像一位SJZ人在问“AH牛肉板面怎么样?”,白雪公主问王子“小矮人怎么样?”只是想听态度倾向,无关乎回答本身。一位香港人反复用了许多“stble”来形容,除此之外,更多是一些奇怪的回答。
这倒激发了我的兴趣,我已经长大了,又不是没钱没护照,我回国我爸已经拦不了了,干脆先斩后奏。
我打电话给爷爷,他很开心,表示允许,但还是不放心我。我说服了爷爷,达成“国际反***同盟”,向登陆SH的目标前进。
回到中国的航班已经缓缓下降,恶劣天气没有什么可害怕的,我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还有对未来的种种憧憬。
现在,风雨过后,“蒲公英”们又飞回来了,转身又成群结队地朝夕阳飞去。飞机俯下机头,去探黑暗的云层,云层宛如棉被,把一切笼罩在静好的岁月中,已经BJ时间下午七点半了,我们看到了只属于SH的黑夜,巨大的城市光幕进入了飞机,飞机与城市融合了。
由于专业课上老师总拿南海说事,我决定从今天起换个名字,就叫南海之神“不廷胡余”吧。
郑童走了,不廷胡余回来了。
云海漫漫,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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