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提学再次问道:“溪下镇学子刘崇山,可在?”
人群皆寂,忽地,一个学子弱弱地说道:“家兄并不在此,回家去了。”
众人听到了,齐齐转头看向声音来处。
刘志孝脸色涨得通红,见众人都看着他,只得硬着头皮说道:“不敢隐瞒提学大人,我堂兄确实不在,而且,他昨日已然弃考了。”
这话哄地一下将众人一下子引爆了,这人在说啥?算学第一名弃考了?开玩笑的吧?
老提学自然已经知道了刘崇山的成绩,但还是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为何弃考啊?可是因为他不善诗赋?”
刘志孝被问得都快哭了,这叫他怎么回答嘛?实在是,他一年到头都在学院里读书,刘崇山的水平他真的不知道啊。
好在,人群中突然有一个声音为他解了围,只听那人说道:“刘崇山此人乃大才,诗词一道,在本府诸学子中绝对可排前三。”
众人循着声音转头看去,只见一名白服学子朗声道:“我与刘兄同为溪下镇学子,曾两次在一起切磋诗词,他的诗吾辈不及也。”
有人认出了这位学子,惊叹道:“是溪下镇的才子王原,诗词做得很不错的,他居然如此推崇刘崇山。”
也有人不屑道:“可在本府中排前三?这话也敢轻易说出口,莫不是欺我其他乡镇无才子?”
旁边有人附和道:“就是,连考试都不敢,吹这个牛?”
见有人出言不逊,王原一旁的李青柏忍不住了,帮腔道:“就凭你们也配议论刘崇山?我这有他做的一首诗,若是在场有超过三人做的比他好,我李青柏今生再不入考场。”
一旁,另有其他溪下镇的学子忙开口劝阻道:“青柏兄,切不可意气用事。”
李青柏冷笑着环顾四周:“无妨。有没有敢与我打赌的?”
老提学见学子们三言两语居然起了冲突,忙阻止道:“事已至此,无语赘言了。来,接着唱榜吧。”
后边一人,手捧着时论的榜单走到前面,开始念了起来。见已经开始唱榜了,下边的学子这才安静了下来。
此时,府衙内。府主吴仁寿接过延青院长递来的一份归拢的总榜,认真地看了起来。
“延青院长,今年你院里的在榜学子,比之去年又多了。”吴仁寿赞叹道。
“全赖学子们自己努力。”延青微笑地回道,“不过,本次算学考了甲优的刘崇山,却非我学院学子。真是让人惊叹,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将算学题全部答对,实属难得。”
吴仁寿点点头,笑说道:“说起来,这学子本府还有些印象,考试时似乎就是坐在丙一的位置。”
“确实是的,我也有印象。”延青也附和道,旋即却是又叹道,“就是不知为何,昨日他居然弃考了。我们猜测,可能是因为他平时把时间都花在了算学之上,以至不通诗词。”
吴仁寿却是摇了摇头,从衣袖里拿出来一张纸,递给延青道:“你看看此诗如何?”
延青忙接过来,一边看一边念到:“山居秋暝?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延青念完最后一句,猛地抬起头:“好诗啊,此等佳作,是何人所作?”
吴仁寿抚了抚胡须,笑道:“刚刚所提之人。”
延青一脸的震惊:“您是说,这诗是刘崇山所作?府主您不是在开玩笑吧,有如此诗才,昨日为何弃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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