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指柔剑”一出,场中之人无不出声惊叹,而赵天启则是眼中一亮,心道:“我的柔剑乃是真气所化故能变化无端,而武当将‘绕指柔剑法’则将金铁长剑逼弯,别出心裁之余也足见张三丰此人武学造诣之高!”
殷天正武功虽强,可面对此等见无所见的招数,也不能守拙驭巧,身形游走,也展开轻功,跟他以快打快。又过得三十多招,突然间莫声谷长剑破空,疾刺殷天正胸膛,剑到中途,剑尖微颤,竟然弯了过去,斜刺他右肩。这路“绕指柔剑”全仗以浑厚内力逼弯剑刃,使剑招闪烁无常,敌人难以挡架。殷天正从未见过这等剑法,急忙沉肩相避,不料铮的一声轻响,那剑反弹过来,直刺入他的左手上臂。殷天正右臂一伸,不知如何,竟尔陡然间长了半尺,在莫声谷手腕上一拂,挟手将他长剑夺过,左手已按住他“肩贞穴”。
白眉鹰王的鹰爪擒拿手乃百余年来武林中一绝,当世无双无对。莫声谷肩头落入他的掌心,他五指只须运劲一捏,莫声谷的肩头非碎成片片、终身残废不可。武当诸侠大吃一惊,待要抢出相救,其势却已不及。
只是就在这当口,殷天正却是叹了口气,说道:“一之为甚,其可再乎?”放开了手,右手一缩,拔出长剑,左臂上伤口鲜血如泉涌出。他向长剑凝视半晌,说道:“老夫纵横半生,从未在招数上输过一招半式。好张三丰,好张真人!”他称扬张三丰,那是钦佩他手创的七十二招“绕指柔剑”神妙难测,自己竟然挡架不了。
而赵天启亦是叹息一声:“谁说明教的都是恶人,白眉鹰王不是挺知进退的么?”
听了赵天启的话,张无忌急道:“外公此时身受重伤,千万别有事。”
“经此一役,武当应当不会再与你外公为难,其他门派就不知道了。”
果然如赵天启所说,莫声谷呆在当地,自己虽然先赢一招,但对方终究是有意的不下杀手,没损伤自己,怔了片刻,便道:“多蒙前辈手下留情。”殷天正一言不发,将长剑交还给他。莫声谷精研剑法,但到头来手中兵刃竟给对方夺去,心下羞愧难当,也不接剑,便即退下。
张无忌大喜,心道:“宋师伯给我外公裹伤,想是感激他不伤莫七叔,两家就如此和好了。”哪知宋远桥裹好伤后,退一步,长袖一摆,说道:“宋某领教老前辈的高招!”
这一着大出张无忌意料之外,忍不住叫道:“宋大……宋大侠,用车轮战打他老人家,这不公平!”而赵天启也道:“武当派连输两阵,刚刚殷前辈已是手下留情,宋大侠有大侠之名,怎生如此不知好歹进退?”
这一言出口,众人的目光都射向这两个衣衫褴褛的少年。除了峨嵋派诸人,以及宋青书、殷梨亭、杨逍、说不得等少数人之外,谁都不知他们的来历,均感愕然。
宋远桥道:“这位两位小朋友的话不错。但此时乃是武当派围剿明教,不是一般的江湖争斗。”
“呵呵呵呵呵!”赵天启闻言哈哈大笑道:“既是围剿应当是一拥而上,管他什么武功高低,弓箭暗器一通招呼,管他三七二十一!像你们这般江湖不江湖,军阵不军阵的,当真是不伦不类,不知所谓!”
赵天启此言一出,六大派众人一片哗然,只是这些人有些是在骂赵天启,有些则是觉得赵天启所说有理,一时间偌大的场中争闹一片,刚刚还好似铁板一块的六大派竟因为赵天启的一句话便出现了裂痕。
赵天启见状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们。而殷天正万想不到六大派当此之际竟自己出了内讧,一时间怔在当地。而在殷天正微微一顿之间,崆峒派中一个矮小的老人大声说道:“这少年说的不错,魔教已然一败涂地,再不投降,还待怎的?空智大师,咱们这便去毁了魔教三十三代教主的牌位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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