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胜关在鄂豫之间,地处宋蒙交界,位于利州东北。于是杨过和赵天启便一路向东北行进,而二人在走了几日后,瞧见一片山脉好似屏障一般拔地而起,横亘在天地之间,找当地人一问方知,这片气势恢宏的山脉就是大名鼎鼎的西岳“华山”!
瞧见了华山,赵天启立时又想起了原著中一个重要的剧情,于是立刻停下脚步,吟诵道:“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亲眼见了华山的雄奇险峻,我方才明白,为何当年天下高手要将‘论剑’之地,选在华山!”
杨过也是生平首见“五岳”,亦是由衷感慨道:“是啊,这华山巍峨雄壮,险峻非常,若能在其峰顶胜过武林群豪,也是不枉此生了!”
眼见杨过对华山也来了兴致,赵天启便顺水推舟道:“过弟,走!咱们上华山之巅瞧上一瞧!”
杨过听了这话,惊奇道:“唉?!大哥?咱们不是要去英雄大会么?”
听得此问,赵天启腹诽道:“原著里你在华山上呆了那么多天都赶上了,怕什么?”不过此话只能放在心中,于是赵天启故作豪迈道:“怕什么?‘英雄大会’也不差这一天!”说完拔腿便走,杨过也只得跟上。
此时天气已入深秋,两人越往上走,越觉寒气彻骨,等到了接近峰顶时,天空竟然飘起了雪花。此时赵天启自诩天下难逢敌手,是以并不找地方避雪,风雪越大,越是在巉崖峨壁处行走;而杨过天性好强,心道:“赵大哥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于是也勉力跟上。行到天色向晚,雪下得越发大了,足底溜滑,道路更是难于辨认,若是踏一个空,势必掉在万仞深谷中跌得粉身碎骨。不过杨、赵二人似是对此毫不在意,只是一味向上,又走一阵,忽听身后发出极轻的嗤嗤之声,似有甚么野兽在雪中行走,赵、杨立即转身,只见后面一个人影晃动,跃入了山谷。
杨过虽然性情偏激,但生性却是善良,他见人落入山谷,忙奔过去,向谷中张望,只见一人伸出三根手指钩在石上,身子却是凌空。杨过见他以三指之力支持全身,凭临万仞深谷,武功之高,实是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于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说道:“老前辈请上来!”
那人哈哈大笑,震得山谷鸣响,手指一捺,已从山崖旁跃了上来,突然厉声喝问:“你是藏边五丑的同党不是?大风大雪,半夜三更,鬼鬼崇祟在这里干甚么?”
赵天启听得此话微微一笑:“华山之巅虽小,却也可容天下高手,难道只许‘九指神丐’来得,我俩来不得?”
老乞丐闻言轻咦了一声,惊讶道:“你小子认识我?”
“不认识!但天下间,手有九指,武功高绝的乞丐,除了洪七公前辈还会有谁?”
那老乞丐听了此话先是一怔,接着纵声长笑,这笑声在山谷崖壁之间来回冲撞,直震得山上积雪一大块一大块的往下掉落。
赵天启见老乞丐放声大笑,心知他已然承认自己的身份,于是和杨过拱手施礼道:“晚辈赵天启”,“晚辈赵杨过!”,“见过洪七公前辈。”
可哪知那老乞丐似乎并不领情,伸出手中竹棒在赵天启臂上轻轻一挑。洪七公这一挑虽然并未用甚大力,但他这十余年来不仅功力日渐精深,武功招数更是已登化境,是以这一挑之下,当真是秒到巅毫。纵然以赵天启如今的本领也只得翻身卸力,在空中翻转一圈后才能落地站稳。
两人初次交锋堪堪打了个平手,这使得洪七公大为意外:“你小子师傅是谁?”
赵天启心道:“怎么人人见我我这身功夫都先问我师傅?”但无奈洪七公毕竟是前辈高人,自己不好得罪,于是只得如实说道:“晚辈武功,乃是学自一位名为前辈留于石壁上的武学。”
只是不同于黄药师听完之后的兴致大起,洪七公听闻赵天启武功乃是得自前辈高人的隔世传授,不禁讶然:“这么说你小子的武功是自学而成?”
赵天启点头道:“正是”。原来天下五绝之中,唯有黄药师一人的武学乃是自悟自成,其余众人或如欧阳锋,有家学渊源;或如洪七公得高人传授,是以他们都知道越是高深的武学,修炼起来越是凶险万分,若无师门长辈在旁守护,极易走火入魔。而似赵天启和黄药师这般自学练成绝世武功者,当真是凤毛麟角!所以得知此情的洪七公对赵天启的评价便又高了几分
“你小子如此武功,想必并不认识藏边五丑了?”
赵天启想起洪七公来到华山似乎就是为了追杀藏边五丑,于是笑道:“此等宵小,晚辈还不屑认识。”
洪七公闻言点点头:“我见你一人黑夜行走,还道是藏边五丑的同党,既然不是,那便很好。”
杨过听罢两人对话,不禁好奇道:“洪老前辈,这藏边五丑是什么人?”
洪七公解释道:“老叫花自将帮主之位传给黄蓉小丫头后,便独个儿东飘西游,寻访天下的异味美食。话说那广东地气和暖,珍奇食谱最多。老叫花到了岭南之后,当真是游龙归大海,猛虎入山林,在美食堆里一呆便是十余年。”说到这里,洪七公还咂了咂嘴:“说起那百粤之地用毒蛇作羹,以老猫熟盅,斑鱼似鼠,巨虾称龙,肥蚝炒响螺,龙虱蒸禾虫,烤的小猪是皮脆肉嫩,煨果狸则肉红味香,当真是如登天界,其乐无穷。偶尔见到不平之事,老叫花便暗中扶危济困,杀恶诛奸,以我此时本领,自是无人得知我的来踪去迹。有时偷听丐帮弟子谈话,得知丐帮在蓉儿和鲁有脚主持下太平无事,内消污衣、净衣两派之争,外除金人与铁掌帮之逼,我老人家无牵无挂,每日里只是张口大嚼、开喉狂吞便了。只是好日子不长久,今年有一个藏边五丑中的第二丑在广东滥杀无辜,害死了不少良善。老叫花嫉恶如仇,本拟随手将他除去,但想杀他一人甚易,再寻余下四丑就难了,因此上暗地跟踪,要等他五丑聚会,然后一举屠绝,不料这一跟自南至北,千里迢迢,竟跟上了华山。此时四丑已集,尚有大丑一人未到,而你两趁夜上山,老叫花便将你们错认了五丑之二。”
此时风雪渐大,洪七公抬头看看天色,说道:“咱们且不说这个,我瞧你们肚子也饿啦,咱们吃饱了再说。”于是扒开雪地,找些枯柴断枝生了个火堆。”杨过首见江湖高人,满心好奇,于是一边捡柴,一边问道咱们吃啥,洪七公随口答道:“蜈蚣!”
杨过只道他说笑,淡淡一笑,也不再问。洪七公笑道:“我辛辛苦苦的从岭南追赶藏边五丑,一直来到华山,若不寻几样异味吃吃,怎对得起它?”说着拍了拍肚子。杨过见他全身骨骼坚朗,只这个大肚子却肥肥的有些累赘。洪七公又道:“华山之阴,是天下极阴寒之处,所产蜈蚣最为肥嫩。广东天时炎热,百物快生快长,蜈蚣肉就粗糙了。”杨过听他说得认真,似乎并非说笑,心中生疑,脸色转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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