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花咯咯轻笑,说道:“老和尚、小和尚,不大不小中和尚,一个都没啦!难不成飞哥哥还想与他们比拼一下酒量呀?”又道:“没了和尚,花儿勉为其难陪你喝几口吧,只是花儿量浅,喝不得几杯就醉了...”
珑飞道:“有花儿陪着我喝酒,要他和尚干甚?这...这寺庙里有酒喝么!”
“这便是清云寺。父王曾说,当年先祖执香引导,以背为蹬,请玄奘法师在这里登坛说法。百官则五体投地,听经闻法。一时鼓乐齐鸣,香烟缭绕。上千名僧众聚集在清云寺中,诵佛的梵音响彻云霄。”心下憧憬当年的盛况。
又叹道:“现在这里已成军事要塞,僧人尽数离去。清云寺的娓娓梵音早已寂然......”
两人沉默无语,沿步道走了一段,珑飞问道:“花儿家的葡萄美酒难道藏在这座寺庙里,这倒有趣的很,和尚也喝酒吗?”
箬花这才微笑道:“啐,总不忘记葡萄美酒。走啦,咱们进塔去,学那玄奘法师扫塔,说不定也寻到几件佛宝,救几个和尚回来,接续香火。”
不等珑飞答话,拉着他走进塔中。转过去从侧首一个墙洞中取出半截残烛,拿火折子点亮了。
烛光中只见塔内蛛网密织,尘埃满地。箬花举起烛火,烧净了身前蜘网,走到沿墙石梯的下方,伸手按住墙边几块凸出的雕花砖,在上面依次按了几下。只听咂咂有声,盖板打开,石梯下方现出一道宽窄相近的石梯,伸向一座地窖内。
珑飞面露喜色,说道:“哈哈!好花儿,你家的酒果然是被小和尚藏在了庙里。”
箬花在珑飞的脑袋上打了一记,道:“飞哥哥是小和尚,是一个贪酒的小和尚呢。”
珑飞搔搔头,道:“难道是我错了?这酒若不是小和尚藏的,便是老和尚所藏。”
箬花斜睨一眼,道:“错了,错了。和尚只会藏经,哪会藏酒?”
慈声说道:“是当年花儿的先祖敬爱我佛,便在王宫的后花园里建起了这座清云寺,在寺内造了这一座飞虹塔,又在塔下建造地宫,把心爱的宝物藏入地宫,以贡释迦摩尼佛祖。”
珑飞道:“那…那为何要把葡萄美酒也藏进地宫呢?”
珑飞心知酒戒是五戒之一,亦知酒戒是遮戒,而非性戒。佛说过饮酒本身无过失,只因人喝酒多了,便心无节制,或财物虚竭,又喝多了便成众病之门,或成斗诤之本,更做出裸露无耻之事。以是制定酒戒为五大戒之一。
箬花自然是懂得这层道理,答道:“我先祖虽亲近我佛,却处身凡尘世界,并没有出家受戒。况且,这地宫阴凉,常年恒温,湿度相宜,是藏酒的好地方,所以先祖借地宫来藏酒,情有可原。之后大家都跟着这样处置,也没有人说其不妥。”
两人边说边拾级而下,走进地窖,闭上了石梯入口的封盖。
珑飞见前面一间小小室中,摆了一对铜狮子,面貌狰狞,各蹲守在一扇石门的两旁。箬花走上前去,在左边的狮子右眼上拧了三下,又走到右边的狮子前,拧住左眼转了两下,石门哗啦一声,移到一旁,石门后又是一间石室,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珑飞跟在箬花身后,迈步进去。
箬花走到左首石墙根前,举起手中蜡烛,用烛火引燃了嵌在墙壁上的一盏油灯,登时灯火闪亮,室内四角都被照得清清楚楚。
珑飞举目四顾,见是一间极大的石室,室内琳琅满目,到处都是酒坛、酒瓶、酒葫芦、酒杯。靠里更有百多只大木桶,一层层排在那里,那些木桶已旧得发黑,上面弯弯曲曲的写着几行西域文字,木塞上用火漆封住,火漆上还盖了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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