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边怎么样?”
“死者身上没有发现其他指纹,伤口有两处,一个是被凿空的眼部,一个就是被利器刺穿的胸部。当然了,凶器上也没有任何指纹,或许我们也要祈祷一下,希望这个年轻人的眼珠不要被野狗叼去……对了!死者体内含有酒精和大量去氧麻黄碱。”
“等等,你的意思是,他被人先弄晕之后才慢慢折磨杀害?”
“我不确定,但这真够恐怖。就像一个人的灵魂在黑暗中迷路,等找到自己身体的时候,才发现面目全非了。”
“噢,够了,收起你那一堆神论,我们见了面再说。现在你先过来这边吧。”
“好的,我很快赶过来。”
希尔先到了小镇上惟一的旅馆。不得不说,这个时节的旅馆冷清得有些可怕。推门而入后,屋子里根本看不到一个人。
“这真像空置的殡仪馆。”希尔呼出一口气,这比他们昨天去往的墓园要死气沉沉得多。
“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也许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服务员从前台的侧门走了出来。
“是的,我想询问你一些事。”希尔像女服务员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乐意为您效劳。”
希尔微笑道:“谢谢,不过,可否先给我来杯咖啡?”
小镇咖啡有着另类的醇香,这是希尔没想到的。
“恩,谢谢,你们这的咖啡比起城里最有名的那家要好喝多了。”
“这是地理优势,先生。”
“是吗?你们这盛产咖啡?”
“不,”女服务员笑着摆手,“仅仅是我们店内老板喜欢,他在远方的种植园里有着不错的生意。”
“原来如此。那他应该很有钱。”
“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希尔又喝了一口,赞叹的点着头:“确实很好喝。你们老板怎么会想到在这开酒店?据我所知,这镇上几乎没什么客人。”
“据说是为了纪念。”
“纪念?”
“是的,老板的小儿子埋在了这个镇上的墓园里。”
“这就更奇怪了。”
“不,先生,在我看来,一点也不奇怪。这里原本就没有酒店,我们老板来了之后,才有了这间酒店。”
希尔扬起眉毛,对故事有了更深的兴趣。
“他的小儿子出了什么事?”
女服务员眉头深锁,像是在努力的回忆着。
“得了重病吧,老板来这里,似乎就是为了给他选一块好墓地。这里的墓地据说是全城最好的,老人们来这里居住,就像是为了给自己的以后等号排队一样。”
“getbsydying.”希尔想着这句电影台词,一下就脱口而出,“我想看下你们最近的客房登记表。”
“好的。”女服务员从柜子里拿出入住登记薄,双手交给希尔。
记录确实不多,入住的客人很少。他按着时间索引,找到了最近入住的客人。
这个月有三个人入住,时间最近的有两个登记记录。
“乔伊·路易斯……内曼·伊里奇……就这两个人吗?”
“是的,先生,而且,那位名叫乔伊路易斯的客人,就是在墓园里被杀害的那位。”
“这个我知道。”
“听说他死得很恐怖?”女服务员一副不敢往下想的表情。
希尔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中的登记表还了回去:“这个叫内曼伊里奇的现在在这吗?”
“在的,先生,噢,他正好走进来了。”
希尔闻声转过头,看到一个高个的瘦弱男人从远处走来。
“你好,”希尔朝对方走去,并出示了证件,“我想问你些事情。”
桌上的咖啡热气冉冉环绕着对坐的两个人,高个男人局促紧捏着的修长手指引起了希尔的注意。
他在紧张吗?希尔心理默默思索着。
“我们好像见过?”探长严肃的表情,把氛围弄得更紧张。
一直低垂着眉眼的高个男人终于抬了头:“是的,我们见过面,在墓园,你的车子险些撞到我。”
说到这希尔脸上浮过一丝歉意:“我很抱歉,你没事吧?”
“没事。”
希尔换了个侧身的姿势,继续问他:“你那天去墓园干什么?”
“没什么事,就是,看望我的亲人。”高个男人刻意躲避着对面人的目光,回答问题时的漫不经心让希尔的疑心更重了。
“哦,抱歉,”探长停顿了一会,“但你看起来不像本地人,怎么会有亲人埋在墓园里?”
“那是意外,探长先生,我哥哥因意外死在了这个地方。”高个男人的声调在说到意外的时候,有明显的着重变化。
希尔感到困惑,难道他今天翻查资料的时候太草率了?
“我翻查过近年的档案,但并没有你口中类似的……意外事件。”
高个男人的喉咙里发出沉闷的笑:“因为这个案子迟迟没有结案,凶手逍遥法外。”
“等等,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哥哥,一年前在这个酒店里遭遇袭击身亡,凶手被闯门而来的服务生发现,人是死了,可是凶手一直无法逮捕归案。”
“你哥哥?”
“没错,和今天墓园的死者相似,胸口被铁锥刺穿,幸得服务生及时发现,要不然,他的眼珠子也会和凶手一样,需要四处搜寻了。”
“你这么确认凶手也会挖去他的眼睛?”
“当然!”高个男人不容置喙的语气更多是对探长不尊重的怀疑。
“你们警察或许根本不会把这些事联想到一起,U只会在事情一次次的重复发生时才预料到它的严重性。”男人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你们也不会了解,所有受害者亲属超出常人的心灵感应,这就像是无穷无尽的精神折磨,折磨着他们睁眼去看,去感受,感受下一个受害者同样悲剧的重复。”
希尔没有料到对方会如此激动到情绪险些失控。
“抱歉,我不是有意,只是这些事太奇怪了。”
高个男人收到对方道歉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两人陷入了尴尬的缄默中。
“你的信息对我很有帮助,”希尔打破了安静,“如果不介意,可否与我一起去警署录个口供。”
高个男人摇头:“录了又怎么样,有用吗?我一年前就这么做过。”
希尔忍不下对方的轻蔑:“听着,我不管你以前遇到的什么狗屁警探,但是现在整个案子都是我在负责,它涉及的受害人多达3个,我不会草草结案,而凶手也休想从我手中逃掉!”
注视希尔立誓般的慷慨陈词,高个男人的眼神变得深不可测,希尔不知他在脑海中计算着什么,但不管他在想什么,带他去警署录口供是一定要施行的。
“好吧,我去。”
希尔听到对方答应要求,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
“我们现在就走吧。”
“好。”
两人同时从座位上站起身。
“对了,你的名字是?”
“内曼·伊里奇。”
“我叫加里·希尔,谢谢你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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