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边跑边对着那厉鬼施了定身诀,那鬼身形一滞,又动了起来,但是就他停顿这一秒左右的时间里,项雅朝旁边一闪,他砸了个空,项雅落地后翻滚到我这边,大口喘着气。
“师姐好本事!”我从她身边穿过时,大声说道。
我冲过去,一脚踹在那厉鬼胸口。
“好硬!”我心道。
那厉鬼纹丝未动,却笑道:“这种身手,赶来送死而已!”说罢一拳朝我面门轰来,我往后一仰,一手抓住项雅的宝剑,踩在厉鬼胸口的脚猛地发力,躲避他拳头的同时,硬生生地把那宝剑给拔了出来,朝身后翻了个跟头,那厉鬼的伤口顿时黑气外泄,发出尖锐的嘶吼声。
我站稳身形,收剑入鞘,刚刚后翻的时候,顺便抓起了地上宝剑的剑鞘,这剑很轻,应该是木剑,我手按剑柄,蓄势待发。
那厉鬼才知道我那一脚乃是虚招,实则是为了木剑而来,他一手按住剑伤,不让黑气外溢,然后身形一陷,缓缓沉入地面。
“想走?”我喝道。
只见项雅站到我身边,掐指念诀。
“锁魂阵?”厉鬼道,“可惜功力还不够。”
他下陷的速度虽然慢了下来,但是却未停下,我看项雅的表情痛苦,知道她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便立即弓步猫腰,聚集凤灵之气至木剑之中,那木剑似是有所感应,在鞘中震动起来,发出嗡嗡轰鸣。
“苍月斩,”我口念刀诀,喝道:“新月!”
咻的一声,一道淡黄细长圆弧闪现,划过厉鬼身躯。
厉鬼停了下来,“你……这是什么剑法?”他血红的双目紧紧地盯着我。
“苍月斩。”我淡淡地道。
“谁教你的?”
“一个女鬼教的。”
对于鬼魂的愿望,我一般都会满足,更何况只是解答他的一个问题。
“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他突然呵呵笑起来,越笑声音越大,最后哈哈大笑,笑着笑着胸口浮现一道斜斜的裂纹,从左肩到右腹,喷射出大量的黑雾出来,最终,他消散在了原地。
项雅见他消散后,将发卡别了回去,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我将木剑套上布罩,还给了她,她伸手接过,背在身上,转身就走。
我刚想问她身体有没有大碍什么的,却见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又吐了一口血。
我大惊失色,赶忙过去将她扶起来,她瞟了我一眼,声音嘶哑地道:“不是和你说了,不想看到你吗?”
我说道:“我住在这附近,晚上出来散步,无意中路过这里的。”
“你凌晨一点散步……”她没说完,蹙眉吸了一口凉气。
“你别说话了。”
“我……要去总部疗伤。”她脸色惨白,冒着冷汗,走路一瘸一拐。
我看她这痛苦万分的样子,急忙问道:“总部在哪?我送你去!”
“距离……这里……一百五十公里的山里……”
我看着她脖子上刚刚被掐的印子,黑气缭绕,便道:“不行,太远了,我带你去找丹阳。”
“找她干吗……”
“你别管了,也别说话了,一会就到了,你坚持住!”
她走了几步,一下跪倒在地,我大吃一惊,急忙给丹阳打了个电话,让她在门口等我。
随后拉起她,背着她快速往回跑。
她迷迷糊糊地说着话,掺杂着耳边的风声,我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不一会,她额头冰冷的汗水滴到了我的脸上。
我心想千万不能有事,不然项文就完了。
跑了大概有五分钟,我就到了别墅,丹阳正在东张西望,看我背了个人,还没来得及问我怎么回事,我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快……快救她……”
随后背她上了三楼,去了北面那间房,就是丹阳自己平时打坐的那间。
“项雅?”我把项雅放倒在床上,丹阳疑惑地问道:“她怎么了……”
看到她脖子上的黑印,丹阳瞬间明白了过来。
“你们遇见什么了?”她问道。
“你……你先救她,后面再和你解释!”
看她伸手要拉项雅上衣的拉链,我急忙道:“交给你了,我在门外等你。”
半个小时后,丹阳开门走了出来,打了个哈欠道:“好了,我去休息了。”
“我能进去看看吗?”我小声地问,我怕她把项雅脱光了扔在床上。
“进去吧,她醒了。”她边说边去姚珍妮那边睡觉去了。
我推开门进去后,项雅靠在枕头上,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子,只是肩膀还在外面,光着的。她看见我没说话,我过去帮她把被子拉了拉,盖住了肩膀。
“谢谢……”她说道。
我看了看她,她的头发已经有些凌乱了,前面的刘海没有再挡住她的脸,我这才发现,被她遮住的那只眼睛,有些不太一样,瞳孔形状是个竖着的椭圆。
我们目光交织的那一刻,她扭过脸去。
我说:“这里没有别人。”
“我和你又不熟。”她回应道。
我找了个椅子坐了下去:“如果你打听过我的来历,就知道,我身边的大多不是正常人,包括我自己。”
她这才正脸看着我道:“和一个女鬼还有阳气极重的女生生活了八年,你体内有一阴一阳两条脉路。”
我点了点头道:“所以你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她注视着我道:“我一直很好奇,按理是水火不容的你们,是怎么生活在一起的。”
“的确像你所说,我们本应该是水火不容的,但是从一开始,我们就会为了保护彼此而甘愿付出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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