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用这么恐怖的眼神看着他？！
“你……没事吧？”
见厉梓芫还是一个劲儿地盯着自己，顾然干笑一声，硬着头皮问道。
……她盯够没有啊？
顾然心里在狼嚎：若不是他自幼的家教不允许，他老早就把药扔厉梓芫面前后，直接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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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没，我没事，”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厉梓芫，低头胡乱擦着自己的眼泪。
再抬头时，厉梓芫唇边已经带上一抹她自认为最美的笑容，羞涩地继续盯着顾然看。
此刻，厉梓芫的眼里心里都是满溢而出的爱慕之意。
她记得这个男生。
顾然。
这个名字，曾是她昏暗苦逼的人生里，最温暖最明亮的存在。
当年，刚重新分班，她和班里的同学都不熟。于是乎，在做早值日的时候，最麻烦的要扛着大大的垃圾桶上下楼倒垃圾的活儿，永远都是留给她一个人干的。
而那天，感冒不舒服全身乏力的她，正辛辛苦苦地走廊上挪着大垃圾桶，同组值日的同学都各司其职，没有一个人想要来搭把手。
只有顾然。
只有隔壁班的顾然，在看见她狼狈地挪动的时候，连书包都来不及放下，就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大垃圾桶。
“我帮你拿吧。”
很自然的一句话，很细微的一件事。
甚至，很可能顾然本人都不记得曾经有过这么一件事。
可她却记了很多很多年。
一直记得，有一个笑意温柔且家境很好的男生，竟然愿意在她那么狼狈不合群的时候，对她伸出过援手。
记忆中穿着白t的笑容干净的男生，随意地把书包扔进垃圾桶里的那个动作，伸手扛起就走的那沉重的背影，无论她什么时候回想，永远都是那么的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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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
看着不知道抽什么疯抬头就对自己笑的厉梓芫，顾然其实是惊悚的。
不，应该说……
换谁看着这张笑容诡异扭曲还满是眼泪鼻涕的脸，都会惊悚的！
能吓哭不谙世事的小孩子！
实在有点看不下去的顾然嘴角抽了抽，把手里剩的半包纸巾一起随着药递了过去：“你……擦擦吧。”
好吧，就算要笑，也请好好把脸擦干净再笑吧，不然这笑得真不好看啊。
被迫看了这么一张笑脸的顾然，心里是有点嫌弃的。
……伤眼啊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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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厉梓芫并不能深刻领会到顾然的用意。
接过顾然递过来的药和纸巾的那一刻，厉梓芫心底里是在欢呼雀跃的。
顾然给她纸巾了！
他，依然还是那个对自己温柔的少年！
不！
这一世的他，比上一世更温柔！
会不会……
是不是在意味着，这一世的他，这会儿已经在心疼自己流下的泪？
这时候的厉梓芫，已经完全忘却了自己怎么惹的母亲生气而哭的事情；现在的她，把纸巾和药都抱入怀中，所有的思绪都是自己从前的初恋有可能对自己动心了！
动心了！
顾然看着抱着纸巾不擦脸反而笑得更开怀模样的女生：……
眼红鼻肿鼻涕满面都不擦，什么毛病？
“喂，顾然，你走不走？！”
远处，站在12班门口的时柏冲顾然喊道。
“走啊，等等我！”
于是乎，在厉梓芫还沉浸于初恋对自己动心了的错觉中时，顾然已经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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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没想到你还挺大度的嘛。”
好不容易脱身的顾然刚跑到时柏身边，就被女生猛地从背后一拍。
“宋庭央！”
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杰作的顾然满脸无奈：“你能不能有点女孩子的样子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什么嘛，你不也没被吓到么？”宋庭央撇嘴：“难得夸你一句来着。”
“夸我？”
顾然用手地指着自己，怀疑地问和宋庭央走在一起的喻乐瑶：“她刚有夸我？”
为什么他没听出来。
“有啊，夸你大度嘛。”喻乐瑶笑，“嗯，还……比你旁边那个有绅士风度。”
对间接让他们全班多了两张卷子的厉梓芫这么温和，可不是大度，可不是有绅士风度么。
“当然，我一向都挺绅士的。”
忽视好友突然不好了的脸色，顾然自豪脸。
“是么，可我记得，你昨天各种的诅咒人，还说要暴打人家女生来着。”
自己不爽也不能让别人过得开心的时柏，十分不给面子地在一旁暗戳戳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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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女生？什么时候的事？”
记忆力不大好的顾然迷茫脸：他不大记得了。
“老许发卷子的时候。”
“噢那时候啊，可那时候我诅咒的不是你们班那女的么？”
终于想起来的顾然扭头问两个女生：“对了，那女的叫什么名字来着？”
“厉梓芫，”
宋庭央很善良地告诉他：“就是你刚刚送纸巾的那位。”
“……”
一下子懵了的顾然，反应过来后，简直悔得肠子都青了。
卧槽！
竟然是她！
亏他还把纸巾给了她！
……欺！骗！他！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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