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部挤出诡异的笑容，异样的血丝开始向着瞳孔聚集。
谢宁的身躯，由心脏起，传达至全身肌肉的兴奋震颤无法停止，碧绿色的粘稠血液于血管中荡涤，距离心脉位置，更近一步。
“面包头，你没事吧？在那傻笑什么？”
少女的清明音色，打断了谢宁狂想的思绪。
“不……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好事而已。”
“我看你跟那个尸神教的家伙，好像仇怨很深的样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宁默然不语，良久才做出回应。
“也没有什么，一些我个人私事而已。希望秦无霖主人你，就不要多管了。”
“也罢。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强求你，毕竟这并非我最关注的。不过提醒你一句，那个疯子，他的尸魂力程度，可不会低于人类高压阶级的蒸汽核心。”
“而且我闲时听其他断罪士兵讨论，似乎尸神教的器司们，在收割日降临的当天，就已经几乎抛弃掉人类的身份，为他们所谓的‘圣主’卖命了。”
“只是当时尸神教还未建立，他们的身份还未显现，再加上他们虽然同样收集尸体，却似乎和降临的尸灵一族并非同流，似乎抱着其他什么目的。否则要是这些家伙和尸灵一起夹攻人类的话，帝国可能也就无法建立了。你想报仇的难度，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朦胧的月光下，少女的上半身从软至塌陷的沙发中直起，纤腰向前弯曲，交叉的双手搭于大腿，纯白色的丝巾上方，秦无霖的眼神变得严肃。
“面包头，我不知道你发狂的原因，菲亚姐他们说，这可能是‘变种异能’导致的后遗症，不过这些理由，我没有兴趣去管。我想提醒你的是，若不是大审判官宽恕了你的行为，否则很可能在第一幕前，我们就会集体因为你的疯狂举动，而被直接剥夺资格！”
轻轻掰动手指关节，“噼啪”的指骨声响中，秦无霖的面色变得阴沉。
“我的目标很明确，这场斗技大会中，对于大审判官提及的筛选人才一事，我一点兴趣都没有，那些其他奖励的宝物，亦是如此。唯一我想要的，就是冠军优胜者获得的奖励——逆尸气。不管你有什么问题，都给我憋住了，一切都等斗技大会时，面临真正的厮杀再发泄出来，其他时间不要给我搞出什么动作，明白了么？”
如鹰隼般凝聚，秦无霖的阴沉眼神，狠狠地剜在自己身上，令谢宁想起了气势逼人的玄械王秦战生，以及隐藏于威严气势下的——与尸灵死灭相同的死亡气息。
面前的少女，虽然确实是人类的模样，但若是当日于秦无霖伤口中，见到的流动金属为真的话，那么事情也将更为复杂。
想起了这个问题，谢宁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刻意与秦无霖拉开了一丝距离，点头迎合对方所言。
“秦无霖主人，我也有个问题。能否请主人你，告诉我需求逆尸气的缘由呢？虽然我们大体上，也只能算得上互助的关系，但不了解主人你的目的，总归还是不利于大会活动吧。”
没有正面提出自己发现的异样现象，谢宁改以旁敲侧击的方式询问。
寂静。
刚才的沉默场景，似乎再度重现，坐立于沙发上的秦无霖、与谢宁二者间，发问者发生变化，被发问者却依旧保持静默。
上下搭在一起的双腿分开、放下，过了良久，秦无霖由沙发上起身。
“我需要的东西，必然有我自己的用途。正如你刚才所言，每个人都有一些私事，保证自己切莫越界，才能活得长久。”
带有警示意味地瞥了谢宁一眼，秦无霖走到房门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了一些话语。
“应大审判官要求，现在我们身处的地方，就是断罪飞艇内部的生活区域。我们一队四人的房间是排列在一起的，菲亚姐和魏，已经回去自己的房间休息了。我是因为要跟你谈些事情，再加上确认你能否恢复状态，这才来到你的房间中。”
“明日清晨，斗技大会的第一幕就要展开，你最好能保持住今天发狂的实力。还有，晚上不要乱跑。因为可能有尸神教徒潜伏于参会者中的原因，房间外可是有大量士兵守卫。”
门把拧动的清脆声响起，伴随房门的关闭，少女的身影由谢宁视野中消失。
“尸神教……还有人，潜伏在这里么。”
单臂遮眼，谢宁将自己的身躯甩在了柔软的床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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