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宋子文所受的压力的确不小，这一开口是哗啦啦倾倒出来了。
封天在认真听，不时地点点头，以示尊重。
虽说封天打算卖给宋子文一个人情，可也不能太急躁了。
在答应宋子文之前，不妨多提一些困难，让宋子文知道北地抗日义勇军政府也很难。
“宋先生，我对经商还真是外行，只知道能卖出去吧北地所生产的货物就行。
你也知道，日倭入侵，造成北地人被迫离开世代生活的东北，流亡在外，数千万的人口流亡在此，先不说条件恶劣，这么多人需要养活，这其中的辛苦，就算我不说，大概你也知道。
不错，当初国民政府也送来一些粮食，但是，对于数千万的北地人来说，那真是杯水车薪。实话说，顶多能吃一个星期，人太多了啊。
饿死人是不行滴，那样的话，影响很坏。
北地抗日义勇军坚决抗日，却饿死了许多人，一旦日倭人打到了中原地区，政府还指望谁来抗日啊？
所以啊，北地是坚决不能出现饿死人的现象发生。北地人民带头抗日，北地也要为全国抗日做出示范效应，鼓励人民踊跃抗日。”
北地人很困难，这一点宋子文当然知道。
对于一个大军阀来说，国民政府也不可能大批量给他提供粮食，面子上过得去即可。
但是，这家伙大言不惭，说什么要给全国起到示范作用，甚至还夸张地说，日倭人要打到中原，这家伙真是口无遮拦啊。
“封先生是不是有点危言耸听啊，是的，日倭人的确占领了东北，可这不代表日倭人有能力侵略中原。
毕竟，日倭是一个岛国，无论是人口还是财力都无法支持日倭军队长期作战。”
原本宋子文不想说这些事情，他只想吧问题解决了走人，谁知道封天这家伙胡乱发表见解，逼得宋子文不得不驳斥。
封天摇摇头，到底是书生啊，永远都是书生误国。叹息道：“宋先生此话差矣，现实都摆在了面前，还看不清楚，真令人扼腕啊。
当然，宋先生是读书人，对待事物的判断难免有些理想化，这不奇怪。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百无一用是书生，意思就是读书人脱离实际，喜欢梦想。
宋先生不妨回头看一看日本人的侵略途径，甲午之战，日倭人占领了朝鲜半岛，民国之时，日倭军队已经在东北驻军，而现在，日倭军队的脚步已经踏上了河北之地。
试想，下一步日倭军队会停下脚步吗？”
宋子文的脸色有点难看，这家伙把自己比喻成百无一用的书生。
当然，中央政府也不是不警惕日倭人的行动，只是这个问题的决策权不在自己的权利范畴，没必要与封天争执。
作为文人，宋子文不喜欢封天的论调，但是，现在有求于他，也不好反驳。
于是直接跳过此问题，说道：“封先生，这个话题先放下，还是谈一谈北地产品的价格问题，我回去也好有个交代，你说是吧？”
又转回来了，封天现在无法回避这一问题了，回答说：“这个问题嘛，北地产品的价格本身就是一个市场行为，西方人不是口口声声尊重市场规律吗？
看来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一旦出现不利于他们的情况，必然不再提市场规律。
当然，如果是其他人来谈这一问题，我根本不会理睬，但是，宋先生亲自来了，这个面子必须给。
我决定，北地会在近期调整产品的价格。
不过，这样对北地来说损失绝对很大。本来有一点好的兆头，看来又要过苦日子了。”
不可否认，封天说的是实情，宋子文知道北地很困难，刚刚出现好兆头，现在让人家让步，的确有些过分。但是，西方人咄咄逼人，他宋子文也没有办法。
同情归同情，问题总要解决的。
既然封天松口了，宋子文心中当然很高兴，客气话要说一些的。
“封先生真是通情达理，北地做出了牺牲，我心中有数。看看在其他方面能不能弥补一下，大的决策宋某或许做不到，能力范畴之内的事情还是可以的。”
呵呵，这个宋子文还知道礼尚往来，如果真心的话，这里面有文章可做。
封天眼珠子转动几下，心里有了章程。
“堤外损失堤内补，其实，北地跟宋先生还真有合作的地方。”
“嗯，封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妨说出来听一听”。
封天笑了笑，说：“宋先生身居高位，能帮助北地的地方很多，国民政府总会有一些必需品需要购买，那就照顾一下北地的企业，下一个订单，让北地的企业提供产品。
其实，还有很多东西可以合作。
你也应该知道，奉天有亚洲最大的兵工厂，在北地抗日义勇军撤退的时候，为了不给小鬼子留下来，我方把这座亚洲最大的兵工厂全部撤出，搬到了北地。
幸运的是，我方招揽的外国技术人员之中有一些相当不错的专家，最近刚刚生产出相当先进的武器。
别的先不说，就拿步抢来说吧，完全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装备。这不是我个人自吹自擂，这款武器已经装备德国的陆军。”
宋子文以及在场的随行人员大吃一惊，北地能生产出来如此先进的武器，这可能吗？
但是，封天说，这款武器已经装备了德国军队，不可能胡说八道的。
这个消息连阎锡山都不知道，嘴巴张得老大，封天再报猛料，把阎老西惊了一下子。
“额说，封老弟，此话当真？德国可是西方强国，他们军队的武器装备，竟然使用了北地生产的步抢，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啊。”
封天点点头，肯定滴说：“此事千真万确，宋先生不妨让驻德国的外交人员考察一下，德国军队最近装备的步枪是不是采用了北地的技术，此事简单，一问便知。
而且，我这款武器也不是随便往外卖的，坚决不能流入坏人手里。
之所以今天对二位提出来，也是看在形势越发严峻，中国军队还是早一点准备才好。我所了解的中国军队，武器装备普遍落后，使用这样落后的武器装备，能打胜仗吗？”
宋子文心想，此事八成是真的了，封天不可能撒谎。
这种事情一调查就清楚，撒谎有意思吗？
如果此事真像封天所说，德国也采用了这款步枪，那么，政府军队也不必去西方采购武器，就近采购不是更好更方便嘛。
宋子文在心中掂量与封天合作的可能性，至少在价格方面，封天不会像西方人那样狮子大开口。
“封先生，如果北地的这款武器性能像你说的那样好，政府也许会采购一部分。
当然，价格方面也要有所优惠，毕竟大家是一家人。再说了，北地产品将会调整价格，损失的一部分会在武器交易方面得到弥补，这也是大家乐意见到的结果。”
宋子文既然有意采购武器，封天也要有所表示，说：“放心吧，宋先生，就像你说的，大家都是一家人，北地绝不会漫天要价，一定比西方的要价低。”
宋子文感觉这一趟北地之行蛮有收获，封天在产品价格上做了让步，又得知北地有不错的武器，一旦军方考察属实，这件事算确定下来了。
再说了，封天这人也不像外界传说的那样蛮横，很通情达理嘛。(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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