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难得下起了雨,这让烟雨楼在这水雾之中更添一分神秘感。
店小二望着那细雨朦胧,料想着该是不会有人再来了。
本想着早早开始品酒大会,好让这些个金陵世家公子哥早点回家,免得雨越下越大。
可有一名小童却阻止了他,奶声奶气跟他说:“小九哥哥,你忘了重九先生说今天有贵客来嘛。”
可这雨越下越大,还有什么贵客会来呢?
倚靠在门槛上的老乞丐看着屋外细雨,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酒壶。
他打开酒壶,把仅剩的几滴酒滴入口中,喝完还不忘砸吧砸吧嘴,似是意犹未尽。
刚刚正把酒言欢的男子撇了一眼那个乞丐,“这天下第一楼是这些阿猫阿狗能够进来的吗?这老乞丐,多煞风景!”
金陵虽是大祁最繁华的城市,但也是最为排挤贱民的城市。
不过烟雨楼,可非如此,它向来信奉来者即是客。
其他桌一位公子反驳他“这位公子莫非不知尊老之说?况且烟雨楼有条不成文的规定——江湖烟雨客,皆可入此楼。
老乞丐听完后砸吧砸吧嘴,然后拍了拍灰尘,站起来说:“我一个老乞丐,不入流的角色,打扰公子雅兴了,我这就走。”
话毕,便往外走去。
小九拦住了老乞丐的步伐,这外面下着雨,这老乞丐又能去哪里呢?莫让他淋坏了身子,给烟雨楼平白增添一份罪孽。
这老乞丐每天都来,也不入座,就是倚在门槛旁,每天喝着自己带来的那二两烧刀子,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就在那里发呆,一坐就是一天。
但老乞丐却婉拒了小九的好意,还跟他笑着说:“这雨,马上就要停了。”
他看了眼窗外,这雨虽说不大,但哪里有要停的迹象。
等他回过神来时,老乞丐已经走了出去。
小九望着老乞丐的背影,想着也是老顾客了,便微微弯腰作揖
“恭送老先生。”
老乞丐背着摇了摇手,似是接受不起他这般大礼一样。
先前那出言不逊的公子或许以为这烟雨楼是风雅高尚之所,可它与市井酒楼,并无二样。
在烟雨楼,无论王侯将相,都不过是爱酒醉风流之人。
小九走到那把不住话匣子的公面前,面带微笑,“公子坏了烟雨楼的规矩,请离开这里吧。”
那公子看着店小二的笑容,似笑非笑,只觉渗人,但这外面漫天细雨,要他如何离开?
此时,有两位公子撑着油纸伞与老乞丐擦肩而过的走了进来,那老乞丐也突然回头望了一眼那两位公子,神情复杂。
那两人一高一矮,应该是对兄弟,高个子身着白衣,手持一把扇子,面容俊美,气度不凡,矮个子身穿黄衣,一脸童真,但眼睛却是金色瞳孔,眼神中暗含金光。
小九打量了一眼,想来该是重九先生说的贵客了,便笑道“两位公子气度不凡,这金陵的世家公子我也见的多了,二位该是外地来的吧?”
白衣男子手中的摇扇轻合说:“慕名而来。”
黄衣公子却是眼放金光忙不停接话“我们是想品尝一下这金陵名菜,八宝葫芦鸭。”
“哦?”店小二笑道“那二位公子来的巧啊,恰逢今日品酒大会,夺得魁首者方能一尝我们主厨做的绝味。”
“品酒大会?”白衣男子问道。
“所谓品酒大会,就是给各位一杯酒,看谁能最快复原它是何种酒,多少年份,甚至是制作工艺,谁回答的越全就算魁首。”
白衣男子轻轻一笑,“有意思,我要参加。”
店小二笑了笑说:“自然是欢迎,二位客官跟我来吧。”
说完便带他们去了一个雅座。
带他们落座之后,小九余光不经意撇了眼窗外,发现那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
很快,他们的面前便被端上来了一杯酒,想必这便是那要品的酒了。
其酒杯以古铜烧铸,上有四兽浮雕,栩栩如生,杯中之酒透白见底,丝毫没有寻常酒家所酿之酒的浊气。
众人都对着酒看,唯独那个黄衣公子对着端酒上来的舞女看的目不转睛。
“前凸后翘,人间绝色,正啊!哎呦!”
话刚说完,便被白衣公子用扇子打了下头。
“看酒,你才多大便想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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