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已逐渐减弱下来,只有些隐隐作痛,让楚羡鱼总算舒了口气,不再呲牙咧嘴,他的面部表情也就慢慢趋于正常。
但他的视线还是感觉有些模糊,一想到该死的魔咒命运让他又从头再来的轮为傀儡棋子,任其被戏谑和摆弄,继而怒火中烧的蒙上了两道心有余而力不住的淡淡不甘。
充满血丝的目光在四顾所及后,楚羡鱼最为直观的第一反应是,他——确实置身在一间打扫得窗明几净且青春气息扑面而来的房间里,这个房间既让他感到陌生的同时,似乎又隐隐有些熟悉。
半开的玻璃窗的窗台上齐整地摆放着四件陶瓷花盆,一盆呈蝴蝶形状的白色樱草,三盆秋海棠,但每盆的颜色形状各异,感观分外妖娆,极是夺人眼球,其中一盆鲜红,一盆碧绿,另一盆橙红……晨光洒进来时,这些花透明晶莹,分外流光溢彩。
窗前是一张原木色泽的书桌,下方是一把与之配套的实木椅,书桌正中央摆放着一台忘了或是来不及合上、只切断了电源、呈直角打开的笔记本电脑,旁边堆放着几本书籍和一本信笺,在信笺后面还支着一个精致的实木像框,像片上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俊朗少年抱着一个约莫三岁女童的温馨画面。
以床为中心,左边靠墙是一个四开门带有穿衣镜的同样原木色泽的衣柜,下方是一排规整的抽屉,共有六个抽屉。
右边靠墙,接近书桌的则是一个和房间比例协调足有一人高的方形书柜,但书柜的格子里,并没几本书籍摆放在上面,倒是堆满了不少奇形怪状的小玩意。
但在书柜一侧斜挂着的一把长约三尺的长剑,不由让楚羡鱼探询的目光停顿了一下,因为剑鞘通体呈猩红色,并镶嵌有金色的蚯蚓形花纹。
楚羡鱼的目光便不由一亮,接着干燥的嘴唇上下翕动,脱口而出道:
“这剑倒是有些不凡,绝非一般意义上的装饰品!”
犹似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等等……剑?而且不凡,并非装饰品?”
楚羡鱼不由一愣;在顿感惊愕的同时,他脸上还露出一副茫然无措的表情,犹似如临大敌般所表现出来的紧张和慌乱。
“叮!”
脑海里一声轻脆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抽痛之后,一个淡淡的毫无感情色彩的声音这时在他的脑海里突兀而现:
“切,魔咒不死神话之主,用得着这么紧张么?剑是一把不凡的好剑,这倒是没错,还算你有些眼力,但对你已鸠占鹊巢的原主而言,说它是一装饰品也差不多吧,稍比一拔火棍贴切而已,就在你床头柜的抽屉里,他还视若宝贝的藏有一把手枪哩,你若是闲得实在蛋疼,不妨亲自查验一下。”
来自脑海里的声音到此戛然而止,楚羡鱼的脑海里又恢复了寂静,仿佛什么也未发生过一样。
一把手枪?
就藏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对于此时此刻刚刚重生的楚羡鱼而言,虽然有一定的心理准备来面对迎接他的全新而陌生的重头开始,但原有的记忆实在有限,仅仅保留有他前生最后在梦中的那段尴尬至极的画面,这心里自然难免有些战战兢兢……
而重生后的他,此时此刻也还没有和他鸠占鹊巢的原主完全融合,眼前所见所感和所发生的事物又是如此陌生,如此匪夷所思,完全颠覆了普通人的三观,超乎想象,所以可想而知,楚羡鱼整个人都当即便惊讶莫名地被愣住了——噤若寒蝉似的!
下意识间,在好奇害死猫的诱惑和驱使下,楚羡鱼深呼吸了口气,开始傀儡娃娃似的慢慢转动隐隐作痛的脑袋,视线一点点朝着床边那原木色泽的床头柜偏移:
“咦?不错啊,这是一个共有三层抽屉、且同样一律保持原木色泽和花纹、做工精致的床头柜!那么,手枪会藏放在那一层的抽屉里呢?”
在床头柜的面板上,还摆放着一只瓷白色的琉璃曲颈花瓶,插着一束生机盎然并暗香浮动的鲜花。
呵呵……妈蛋的!假若不是来自脑袋的隐隐作痛依旧存在,让他的思维变得有些稍显紧绷……嗯,不过,此时倒是无声胜有声,虽然他的思维有些稍显紧绷,但还算是有条不紊般的清晰,否则,他肯定会怀疑自己是置身在一个诡异的梦境中。
嗯嗯,手枪到底会藏放在那层的抽屉里呢?
莫名地,楚羡鱼不由有些为此而欣喜雀跃的一下兴奋起来。
切,妈蛋的,不就是一把藏放在哪个抽屉里的枪吗?
反正就在其中的一层抽屉里呗,它又不会秒长出翅膀飞了,值当得如此这么兴奋吗?
自己好像还是该死的魔咒不死神话之主呢……
哼!
不提他魔咒不死神话之主的身份则罢,一提到他深恶痛绝的身份,楚羡鱼不由立刻炸毛,皱了皱眉,气不打一处:
“见鬼的魔咒不死神话之主,老子要是有半点稀罕楚字倒着写!”
叮——
“无知小子,认命吧,倒着写,就算不叫楚羡鱼,改叫狗屎一坨,马粪一堆,但从一朝身为魔咒命运之徒开始,便永为魔咒命运之徒,你还是魔咒不死神话之主,身身世世,周而复始,循环轮回,再也不会有改变!”
楚羡鱼青筋毕露,双目怒睁,一字一顿:“我,骑,你,姥,姥!”
叮——
“楚羡鱼啊,你小子是愈来愈蹬鼻子上脸了,不但变得粗俗,而且下流至极,骂出这样的混蛋话不觉得恶心吗!懒得理你,你自求多福吧!”
“滚你姥姥!”
一声暴吼,楚羡鱼气喘吁吁,胸脯起伏跌宕,如波涛翻滚,终于声嘶力竭。
冲动是魔鬼,显而易见,这妈蛋的惩罚是他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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