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翰林心里苦啊,奈何是金主爸爸,吃人家的住人家的,这面子总还是要给足人家,赶紧让刘季来陪金主。他把脖子上的龟玉脱下来的同时,睡意蹒跚的敷衍道:“那就娶呗。”孟有乾听这话就像吃了苍蝇一样疯狂的摇头,然后将那位何家千金的“美丽动人”大概描述了一遍。
做为同样是男人,刘季非常有同理心地点点头:“确实是强人锁男了。”
“王叔一直跟着我,就怕老头子来之前我跑了,烦死了!”孟百乾双手烦燥地挠着头发,歇斯底里地夸张表情真的很像美国人。
刘季同情地拍了拍孟百乾的肩膀:“有乾兄,你我仅认识一日,但真可谓是相见恨晚,一夜长谈,我也将你当朋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愿意以朋友的身份给你讲讲我的建议,你看是不是需要?”
孟百乾连连点头:“当然,你就是我的朋友,我需要你的建议!”刘季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孟百乾的心思太过于简单了,要不是自己真的没有坏心思,只怕这位留美大学生只要一步步陷入对自己的信任,那社会的毒打肯定让他遍体鳞伤。
刘季给孟百乾讲了二个建议:第一,把王有贵绑了,然后开溜,不管去哪反正要下定决心以后靠自己,父亲的那些背景资源都要放弃,从零开始为自己的梦想努力打拼!第二,老老实实跟父亲去何家道歉,然后在找找有没有什么方法让何家看不上自己这个未来女婿。
孟百乾听完,思考了好一会道:“没有老头子的帮助,很难。想不娶何家女儿,更难。”刘季看他的答案,感到孟百乾并不是只有初入社会的热血方刚,还是能冷静地去思考现实的,于是他接着说道:“还第三第个建议。”孟百乾哦了一声,盯着刘季:“刘兄快说。”
“在你父亲出现在酒店把你臭骂一顿前,先去跟何家道歉,然后向何家提亲娶了那位千金!”
“这怎么可能?!”孟百乾呼拉一下站了起来,冲着刘季吼道:“这是拿我一生的幸福开玩笑!”
刘季没管孟百乾的愤怒,接着说道:“如果我没记错,这个时代是可以娶好几房老婆的,你一生的幸福,或者说你将来遇到你喜欢的女人,也不会遗憾错过,不是吗?”
孟百乾沉默着,刘季仍然在说:“你现在心里过不去的坎,无非就是何家那姑娘太难看,那你娶回家当个摆设,即解决了你爸……你爹的诉求,又能保住你开广告公司的梦想,这有什么问题?你家的房子应该不会很小吧,到时候你一屋何家姑娘一屋,你过你的她过他的,不就好了?”
“这……”孟百乾无语了,但他思来想去,这确实是在现实面前他唯一能走的路。
“当然啊,这都是我的建议而已,你做什么决定,与我无关,也别跟任何人说是我给你想的招。”刘季也就是觉得本来只是想要点钱好能在武汉住一晚再能买上去上海的船票钱就差不多了,但是这位公子对他可真的是坦诚相待,对他们三个的处境而言,无异于当代**。就给他支了招,权当做是回报吧。这位大少爷日后估计在上海也不会存在什么交集了,毕竟社会阶层就摆在那。
孟百乾眉头挤在一块,想想跟老头子那性格,在孟百乾的印象里,从小就是生活在独裁皇帝的阴影之下,合他心意的事情,怎么样都行,不合他意的,硬刚下去从来不会有好结果,郁闷之极的他暴躁骂了句:“F**k!只能这样了!”刘季看他的表情,真的很有美国人的那种夸张感。
刘季上前握着他的手,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孟兄,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记得把灯关了……都一样。”
孟长风下了船,阴着脸钻进汽车,往儿子的酒店赶去。在车里他一言不发,眼神紧闭,就像在睡觉,但是跟惯在他身边的人都知道,老爷这个模样的时候是心情差到极致了,谁这时候要去说一句话那就是自己找不痛快。孟长风心里压抑着重重的怒火,自己养的逆子,读了这么多年的洋墨水,就算何家的姑娘再难看再不想娶,也不能在何家人面前,连一点礼仪都没有!当着何家家主的面,喷了人家闺女一脸的茶叶沫,把何家的脸皮都撕下来了!
何海富这个自己当年的结拜兄弟,孟长风对他的性格那是很了解的,记仇,而且这些年来生意越做越大,面子也是看得越来越重。电话里何海富暴怒的喷着脏话:“老子信鸟你滴邪!你蛮翻咧!以后你是你,我是我!”电话在我’字都变了调的愤怒下嘭的一声断掉了,连道歉的机会都没给孟长风。
这次的事,确实错在孟家,人家有发脾气的理由。而且何孟两家的利益关系并不是对等的,何家占据了大半个中国的棉布市场,从生产到销售一体,而孟家只是人家原材料最大的供应商,要是没了孟家的原材料,何家可以在上海,轻轻松松的找到像孟家这样的大进口商。而维持着这条利益关系的,就是孟长风与何海富当年的兄弟情。于公于私,孟长风都在接完电话后,立刻赶往武汉,想办法消除这段伤害。
孟长风一路上都在想怎么赔礼道歉才能让老兄弟消气,可想来想去就上火,这一切都是自己那个逆子造成的,怎么就养了这么个不中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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