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双手扶着轮椅的扶手，他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虽然腿依然在不停的打晃，虽然额头上有一层细细的汗渗出来，可是他站起来了。
“娘子”
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他笑了，眉眼弯弯。此时，正午的阳光斜斜的打在他的脸上，散发出一种圣洁的光芒，青丝飞扬，衣袂飘飘，宛如谪仙。
“你……能站起来了？”
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顾无双的眼睛和嘴巴都张的大大的，虽然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可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她却反而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嗯”
看着她，慕容枫轻轻地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情？”
蹲下身，轻轻地抚摸着那两条不停打颤的腿，不知道为什么，一阵雾气突然就笼上了她的眼睛。
“其实早就可以站了，只不过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我想等自己站的更好一点的时候再给你一个惊喜。”
慕容枫柔柔的笑着，执起她的手贴在脸上，嘴角有着一丝浅淡的笑意，“娘子，你怎么又哭了？”
说话间，那温热的指腹轻柔的揩去了她不小心落下的泪。
“哭？我哭了吗？”
顾无双一脸狐疑的问道，伸手一摸，才发现脸上不知何时竟已是湿漉漉的一片。
“以后不要再流眼泪，好不好？每次你哭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的心好疼好疼，就像是要裂开了一般。”
轻轻的将她搂进怀里，慕容枫的声音很轻很淡，一股温热的气息悉数喷洒在了她的脖颈。
“娘子，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不相信你的，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脸贴着她的脸，他的声音近似呢喃。
伏在他的怀里，闻着那股淡淡的药香，顾无双的泪落得更凶了。
那个冬日，温风和煦，阳光暖暖的冬日，他们彼此依偎在一起，仿佛之前的隔阂都一扫而空，可是不管是说还是不说，存在的依然存在，譬如说琉璃公主。
只是谁都不愿意去提及那个话题，就像是一个禁忌似的。
初时的欣喜过后，顾无双的表情重又变得沉重起来。
“怎么了？”
挑起她的一绺发丝在指间把玩着，慕容枫一脸狐疑的看着她，似乎在他醒来之后就发现她一直闷闷不乐的，似乎有什么心事似的。
“在你昏迷的那段时间，我爹来过，他说——”
说到这里，顾无双一下子顿住了，突然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那件事告诉他。
“岳父大人说什么？”
慕容枫状似随意的问道，仍然专注的把玩着她的秀发，享受着那如丝缎般顺滑的感觉。
“他说你中了一种毒。”
最后，顾无双还是决定告诉他实情。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慕容枫不但没有惊讶，反而淡淡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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