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寂静无声,门窗紧锁不留一丝缝隙,让空气都变得格外沉闷。
从中间断成两截的木板床上,一套积满灰尘的被褥堆在中间塌陷下去的断口处。
除此之外房间就再无他物,如果不是床边坐着一个男人,很难想象这样的房间还会住着人。
男人双手抱膝,头埋进去只露出一双被散落长发遮掩住大半的眼睛,漆黑的瞳孔旁纠缠着密密麻麻的血丝,目光中满溢着冰冷的凶光和杀意。
那眼神虽凶,但却不像是野兽或恶鬼一样择人而噬的暴戾,反而充满了冷静与理智。
在那坐着的不是一头猛兽,更不是人类,而是一台杀人机器,不带任何感情。
现在这台危险的“机器”手脚都被镣铐拷紧,数根手臂粗的铁链一头接着镣铐,一头钉进地板当中,将他固定在屋子里。
压抑、沉闷的气氛充斥着整个房间,一只灰色的小老鼠蜷缩在门旁的墙角,身体不停的发抖。
“当当当”三声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子内的寂静。
门外传来了清脆的女声:“有人吗?”
房间里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向了房门方向,表情没有一点变化。
男人刚抬起头,只听一声巨响,门板已经从门框上脱落,整个飞了起来砸在墙上。
墙角的小老鼠没有被门脱落的巨大响声吓到,反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一溜烟地冲向了门口,慌不择路的撞到了门口的一双脚,整个身体翻了好几个跟头。
此时门外站着两个人,借着月光屋内的男人看清了两个人的相貌。
一个是身材魁梧的壮汉,看起来有两米多高,一块块壮实的肌肉将黄色的衬衫撑的不成样子,脸上一道狰狞的伤疤从左边眉毛开始,穿过鼻梁一直延伸到右边的脖子。
另一个是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微风吹拂下滑过她月光映衬的如玉般白皙的皮肤,秀美的容颜更是没有丝毫瑕疵。
此时她双眼紧闭,一只手拄着一根拐杖,不停点在前方的地板上,另一只手附在门边用来保持平衡,摸索着走进屋内,让人看着不禁觉得十分惋惜。
不过屋内的男人可不会露出惋惜的表情,随着二人踏入房间,他眼神里的杀意就越发浓郁,随着他细微的动作锁链也发出了叮叮的撞击声。
“打扰了,江生先生,我叫雷烙,我旁边这位姑娘叫云柔,我们隶属于一个名叫半甲卫的组织,今天我们来是想邀请你加入我们,方便谈一谈吗?”魁梧壮汉雷洛刚进门就向屋内的男人说出了来意。
屋内叫江生的男人没有回话,甚至在雷烙他们踏进门的那一刻,他就低下了头,将视线错开。
雷烙颇有耐心地站在原地等待江生回话,同时他也不忘用目光上下打量着江生。
“有点不妙啊。”他观察了一会儿后,不禁心中担忧。
“江生……?”雷烙又试探的打了声招呼。
江生依然没有抬起头来回应,雷烙看见江生的双肩不停的颤抖,抖得铁链的响声越来越大。
雷烙眉头一紧,向斜前方迈出了一步,挡在了云柔身前,严肃道:“他看起来和我们想的不太一样,病的太严重了,随时准备做拘禁处理。”
云柔闻言再三思索,最后抿才下定决心了抿嘴道:“让我再试试吧。”
“唉,真拿你没办法,记得量力而为。”雷烙也没再多说,稍稍向旁边移动了一点,但依旧对江生保持着十足的警惕。
云柔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这一刻屋内的另外两人都不由得脊背发凉,有种从内到外都被窥视的一干二净的异样感觉。
没过多久,雷烙的被窥视感就消失了。虽然这种感觉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了,但那种如同在别人窥视下裸奔一样的感觉,还是让他感觉十分的不自在,下意识地活动了下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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