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今天前，老爷子听到这话肯定想要不想就说不可能，说不定还会张口斥责。但是见了乔源今天的行为，老爷子发现这么多年，他居然都没看清，乔源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甚至连他的本名都是今天听孙子说了才知道。
“如若果真如此，我可以扶他上去，那照样可以让他从上面跌下来。”老爷子眼中闪过一丝煞气，年轻的时候杀了太多人，好不容易老了想修身养性，但还是有人来招惹。
乔源借着身上的天照军衣服和灵活的手段，居然在天照军的严密把守下，还是让他在凌晨时分混出了城门。
天色渐亮，新的一天在宁城百姓的尖叫和哀嚎中拉开的序幕。躲在厨房、厕所甚至地窖里的百姓被天照军一个又一个地捉出来杀掉。沈若冰一行甚至感觉整个宁城的地面都被血液染成了红色。人踩在上面有一种说不出的粘腻感。
“这才是真正的宁城战役嘛？”沈若冰喃喃自语道，她去过战争博物馆好几次，在课本上也不止一次学到关于宁城一役的历史，但是她现在才知道，只有身临其境才能真正明白战争的残酷。
“阿弥陀佛。”了远大师感触最大，自从天照军进城开始，他就不停地在念往生经。虽明知眼前只是虚影但心中还是感触极大。
那五千士兵没有几位异士的通灵眼，难辨眼前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假，即使沈若冰再三叮嘱眼前都是虚影。但是当一个天照军将刺刀刺进一位孕妇的肚子时，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他大吼一声，向着天照军冲去。
沈若冰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位士兵已经一拳砸到了那位天照军的头上。
“该死！”沈若冰低咒一声。他们是外来人，只要不主动去打扰战魂，所有战场虚影里真真假假的人物都会不自觉地忽略他们。但是如果他们一旦主动接触战魂，沈若冰在他们身上打的隐匿咒就会失效。
若他接触的是战魂记忆中虚构出来的人物还好，若真是战魂本身，那必然会打草惊蛇。
事已至此，沈若冰只能希望那位天照军没有死在宁城战场，他只是战魂记忆幻化出来的人物。毕竟，宁城战场死亡的大都是华夏军人，但同时也有不少天照军人埋骨在此，这次战魂出世把他们都带到了人间。
事实告诉他们，运气这东西，最会开玩笑。那天照军人捂脸后退两步，突然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好多，好多，华夏军人！”他向天打了三枪，呼叫其他天照军。
“阿冰怎么回事？”蒋妍听到军车不断向这边驶来的声音，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
“打草惊蛇了，隐匿咒已经失效，不过没关系。引来的都是天照军战魂，正好收拾了他们，只要不伤害到华夏战魂就好。”沈若冰说道，同时她转过身对刘易和闫军说道：“带士兵们和老爷子到领事馆，那里有我布的阵法，战魂不会靠近那里。”
刘易点点头。闫军看了蒋妍一眼，见蒋妍点头，才动身带着士兵们向领事馆跑去。
士兵们一走，沈若冰、蒋妍以及了远大师都做好了战斗准备。看了天照军人随意打杀宁城百姓这一幕，就算是慈悲为怀的了远大师，心中都充满了怒火。佛门有慈悲普世也有怒目金刚，了远大师今日就要做一回怒目金刚了。
“我们速战速决，直接把他们打得魂飞魄散，不要让他们有醒灵的机会。”蒋妍说道。战魂杀孽缠身，长年混混沌沌不知事，不停在重复宁城七日的场景，但若是一旦有机会让他们苏醒，整个战场虚影就会不稳，沈若冰的计划也就功亏一篑了。
枪声引来的天照军不少，蒋妍最先动手。她袖手一招，曼妙的舞步和诡异的鼓声在战场里响起。鼓声入耳，前来的天照军只感到一阵晕眩，整个人好像喝了酒一样头重脚轻，面前的世界也开始摇摇晃晃起来。
沈若冰和了远大师对视一眼，一人手持降魔杵，一人提着桃木剑，就杀进天照军中。
沈若冰终于体会到了那种“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感觉。手中桃木剑一动便是几个天照战魂飞灰湮灭。
这一天一夜的憋屈也终于发了出来。即使沈若冰眼通幽冥，清清楚楚地明白眼前的景象只是虚影，但是看到天照军人的残忍伤害华夏百姓的场面，她面上镇定，但心里的杀气和愤怒却一点也不那五千士兵少，如果不是今天趁着打杀天照战魂发泄出来了，否则憋着说不定就憋出个心魔来。
三人杀地正爽快，突然听到一阵好似玻璃破裂的声音。战场虚影的一角居然慢慢坍塌了。
沈若冰一惊，这才反应过来，战场虚影是建立在战魂的记忆之上。这战魂包括华夏战魂和天照国战魂，若是她将天照国所有战魂打杀了，这战场虚影就算不全部崩散，也会坍塌一个大角。
正在沈若冰进退两难之际。一个黑色的聚魂幡从天而降，将一众天照战魂笼罩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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