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的,该来的,总促切趋急。这样的夜下,有些滚烫的烧灼肆虐蔓延。
他就在一片安睡中听到外面有人急喊:“粮仓着了!救火!快救火!”
他猛然间惊醒,恐惧袭遍全身。但此刻最要紧的已不是探查天干物燥还是奸佞纵横,而是几近厮狂的抢救与一桶桶水浇灭之后的节制细算。对方卑鄙无耻不假,己方享胜安逸也是真,但安逸缓迟带来的,往往是不安逸。
余囤的粮草不足半月,历史的每一场塞外边关总伴随着军食紧缺。解决紧缺,最好的方式并不是等待后方支援,而是蓄力去战场上打个漂亮。于是在每日孤偶不变的景致下,小兵练阵,大兵排阵,肃默俨然。
天夜漫漫,月如钩刻,胡军中一名小卒风声急厉地冲进元帅的大帐,简明了当地:“报――我军传来消息,南蛮(胡人对汉人的贱称)欲集兵力于三日后偷袭我方库粮,驻扎守营的只留全军不到两分。兹事体大,请元帅定夺!”
元帅来回踱步,约思虑一盏茶时,开口言谈,掷地有声:“传我军令!粮库严加防守外,其余士兵兵分两路,一路剿南蛮老窝儿,一路留下守咱的阵营。但是记住喽――留下的兵都撤出去,咱们耍一招假‘空城’。”
得了令的小兵立马出去传达军情,于是有关即将开展的密谋除了被每一个当场的胡人所知外,听见这场长谈的,还有风高云阔,天黑星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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