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快点,快点,工期紧,我们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没办法这可是成国公上奏的事情。”
“那边的,干什么呢?没吃饭啊?搬块石头这么费劲。小心我奏报成国公,定个消极怠工的罪名,治你个满门抄斩。”
“都给我小心点,成国公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这差事要是出了差错,成国公怪罪下来,你们都得跟着我吃挂落,弄不好的就是一个死字!”
一个穿着皮质盔甲的士兵手里持着刀,嘴里不停地训斥对面的人。
李钰与贺阳春此时走在一条满是泥土的土路上。
这里原本是长安城郊的五龙县,此地男子犹为擅工,所以当今皇上在允了在此地修建陵墓的时候,就将此地改为五龙县。
此地人人自给自足安居乐业,而如今却变得残破不堪。
没有炊烟,没有鸟语,没有鸡鸣狗叫。没有孩童玩耍嬉戏。
有的只是由民变奴的百姓,霸道横行的官吏。
李钰看着眼前破衣烂衫的百姓,一个个背着装有巨大石块的背篓,一步一步艰难的运送到陵墓里,还有的,两人扛着一根硕大的圆木,一步一个脚印的向里走去,心里感觉有些愤怒。
土路隔壁就是官路,路上的行人不少,每个经过的人都好奇的看向这里。
“你们这群人真是……”贺阳春一看百姓被欺压,一撸袖子就要上去质问那些官兵。
李钰一把拽住他:“别冲动,先打听打听,你这一上去,别有用的一样不知道,没用的话还想再听几次?”
李钰朝着最近的一个官兵走去,拱了拱手问道:“敢问官兵大人,这里可是五龙县?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百姓在此做工?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那官兵上下打量了一下李钰和贺阳春,见只是两个十四五的毛头小子,就没怎么在意。
“对,这就是五龙县,成国公为死去的将士求的恩典,在这五龙县建造陵墓,这自然是整个县城的荣幸。”
那官兵指了指那些劳作的百姓接着说道:“县令接到上面的命令,为了尽快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需要再在本乡招募些百姓。”
李钰心中了然,复问道:“这本是好事,可一路上为什么没有人津津谈到这件事呢?为何感觉这被征募的百姓身上满是愁容,一脸灰败。”
“这些人自不全是本地人……”那官兵见远处一那个监官走过来,赶忙闭嘴,目不斜视。
李钰二人道了谢,转身就走,生怕有什么事情等着他们。
“前面那两个人站住,干什么的看着有点面生啊?”刚刚那个监官走到李钰身后问道。
“回官爷,我兄弟二人从外乡来,路经此地,看到这里有如此多的官爷看守,还以为出了大事,有所疑惑,所以过来看看。”李钰转过身来低着头说道。
“外乡?”那监官显然不信,眼里的打量愈加深了。
“姓甚名谁?户籍哪里?”
“回官爷,在下叫李明玉,这是我表兄,我兄弟二人自觉读书万卷,然目观短浅,想行万里见见这东唐的风景而已。”
贺阳春头一次,很明智的闭嘴了。看着李钰与这监官周旋。
“行了走吧,没事不要来这里,这里是重地,误伤了可别怪别人。”那监官见李钰的话没有什么问题就放他俩离开了。
“二弟,这里的看管看上去招摇得很,实际上很严格。”贺阳春难得严肃了一下。
“没错,而且他们说,这里不全是本地人,那么那些非本地人是哪里人?是怎么到这里的呢?”
“可恶,本地人就已受苦受累,还要折磨那些外地人。”贺阳春一直被压抑的怒气蹭的窜了起来。
李钰二人此行没得到太多的有用信息,但是对这里的情况也有了一些理解。
“啊!”一个白发老人倒地不起!
“爷爷!爷爷!呜呜呜,爷爷!”旁边一个十二三岁左右的男孩放下背上的背篓,跪在地上抱着白发老人的脑袋,痛哭不止。
“嗯?倒下了?老东西装病是不是?嗯?”负责那边的监官抽出腰间的长鞭,嗖的抽了过去,那男孩赶忙用身体去挡在老人身前,那鞭子就落在那男孩身上,那男孩闷哼一声。
紧接着那鞭子不停地落在男孩的身上,偶尔有几鞭子打在老人身上。
很快衣服上裂了好几个口子,布满了血水。
那监官再一次举起鞭子抽过去的时候,发现没有听到意料中的惨叫。
原来贺阳春上去一把拽住鞭子,一使劲,那鞭子便直冲着贺阳春而来,而那监官也直直地被鞭子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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