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些祖训里头，夜杭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源零雅目光中的凝重掺杂着嘲弄之色，越来越浓，“他发现，祖训的第一条，就是先前那条，遇魔族，见之，杀之，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但是越往后的祖训，就越荒唐了，荒唐得近乎诡异。竟是说，魔族的能力能为人所用，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能够将魔族的能力为自己所用，并不是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这些说法，和开山祖训的第一条，几乎是完全相悖的。”
叶风回心头猛跳，猛然就已经明白了什么事实，她眼睛睁得很大，“难道……”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将话问全了，“难道天罗殿，是什么邪修组织么？”
“你能够想象么？所谓正道，追求的竟是魔族的能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简直就是笑话，天罗殿，就是个笑话。那时候，夜杭是那么心高气傲的人，又一腔热血正气凛然的，虽是觉得祖训奇怪，却也没有多做怀疑。只不过，在长老位置上坐了一段时间之后，就有了变故。”
源零雅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朝着千陨看了一眼，看到千陨的表情平静，只是眸子里有着一抹浅浅的哀伤，源零雅眉头微微皱了皱，停顿片刻这才继续说了下去，“那是千陨已经成为了夜杭徒弟之后的事情了，那时候千陨年纪还不大，因为幼时经历母亲早逝的缘故，他少年老成，一直很是沉稳，所以夜杭也带着他这这那那的到处看看，也曾经带他到了北洋，到了天罗殿。也就是那一次，端倪初显，终于发生了变故。夜杭坐在长老的位置上时间也过去了那么长了，长老团的其他成员一致认为，已经是时候让夜杭知晓天罗殿的最大秘密了。”
“这最大的秘密，也就成了夜杭叛逃出天罗殿的导火索。”
源零雅的目光放远了几分，朝着溪谷的方向看了过去，夜杭就在溪谷那里，此刻也在和源零雅对叶风回述说一样，他在对古泓述说着当时的那些事情。
夜杭席地而坐，静静坐在古泓的对面，看着他的眼睛，“我一腔热血满腔抱负，那时候所有的修炼，都是为了能变强，能够进入所谓正道大统的天罗殿，而我不仅进去了，还坐上了长老的位置，你知道我有多高兴么？”
“我知道。”古泓轻轻颌首，抬手抹了一把唇角的血渍，因为他坐上长老位置的时候，也是那么高兴的，想必，就和当初的夜杭一样。
“是啊，我那么高兴，那么一腔抱负，那么一腔热血满身正气的，而他们却是让我知道了天罗殿的最大秘密。什么所谓正道大统？呸！一群假仁假义的东西。他们最大的秘密，竟是魔族的信徒，供奉着魔族的圣物，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延续下来的，甚至，我都怀疑天罗殿从未露面甚至不知道是不是真正存在的那个殿主，其实就是个魔族！我甚至这么怀疑着！那次，我亲眼见到了魔族的圣物，就供奉在密殿地板上刻着的那个结界下面的地下室里头。那个结界那么精巧，其实就是魔族的结界术式。只有身为长老，并且资历足够了，知晓了天罗殿密殿最大秘密之后，才会知道那个古老结界的打开方法。里头供奉着的，就是魔族的圣物，混沌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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