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少年用尽全力,勉勉强强吐出几个水泡。
周博洋没想过,自己没有摔死,却是要死在厉鬼手里。
虽然说,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东西,当然不止那个香灵,在更小的时候,他早就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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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是春天,也是灾年,庄稼上,所有新生的嫩芽被突如其来的春寒冻死,碗盆大的冰雹砸死了刚挺拔的小树。
一切暗示着灾难的开始。
那时候青山还是尘国的国界,这场天灾,不单单是发生在武国,更是发生在尘国,两地的百姓虽然处于不同国境,他们却是清晰的认识到,今年的年景并不好过。
特别是,他们无依无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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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如何,仗还是要打。这就是武帝现在的意思。
周戟身负战甲,即使就寝,宝剑却从未离身,二十年来,日复一日,皆是如此。但今年,周戟却感觉手上的剑太过于沉重。
「去杀他们吗?为了什么。」他问武王。
「为了什么?」武王噗嗤冷笑,「我们不是曾经约好了,要一统天下。」
周戟愣了愣,何曾说过,他们说的明明是,让天下减少纷争。
「难道你是不舍得打他们,是因为这场春寒?」武王道,「你这做将军的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趁势而为,懂吗?嗯?」
君一言,臣岂敢不从。他这时就已经发现,武猖不再是武猖,他是武王,只叫武王。
「皇上,可否等到我第二个孩子出生。」武猖斜睨了他一眼,周戟在心里叹气,再次跪下,「大儿子周建国,是在战马纷争中出生,这次孩子,我想看着他来到这个世上。」
一提到过去那些战马纷争,那些年的岁月,即使武王到了现在这个年纪,他依旧是难以忘怀,心中难免产生一丝怜惜之情。
语气缓和些,「什么时候?」
「快了。」周戟脸上露出一抹慈爱,「大概在柳树发芽的日子。」
武猖看着他慈爱中带有温暖的幸福,一时有些羡慕,突然产生几分妒忌之情,他一甩袖子,声音冰冷,「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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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个儿子,叫他什么好?”周戟在桑身边来回踱步,“我可不希望他在和他大哥一样,还要每天骑着战马跑来跑去,太辛苦了。该叫他什么?”
“博洋如何?”门吱呀打开,一个头戴帽子的男人慢慢走进来,脚迈虎步,取下帽子,眉宇和周戟三分像,但多了几分威严,“弟弟。”
“哥。”周戟只叫了他一声,随即行礼,“周家主。”
在周家,注重礼节,任何辈分不得乱。纵使是亲兄弟,并不代表,可以随意亲近。特别当有人戴了礼帽。
周家主对他点头,“好久不见。”
周戟怎么也想不通,周家主怎么会亲自来,难道,是因为,他即将出世的孩子?
可是,在他的大儿子出生时,也只是派人来送了礼,这第二个孩子,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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