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响彻了整个河底。
那多出来的影子却一直没有显出真身。
黑袍老者冷冽的瞥了莫羡一眼，手指微动，弹出无数丝线，将她捆绑的严严实实， “再多说一句，我便杀了你！”
在外面莫羡的修为或许比黑袍老者高，但在这生死长河之内，只论道境高低，黑袍老者既然是七大司主之首，自然胜过莫羡。
莫羡丝毫不受威胁，目光死死的盯着多出的那一道身影，冷声道，“莫羽，用整个昆仑为你做垫脚石，你活的可有一丝丝愧疚？当初我就不应该捡你回来，死在沙漠多好啊！”
她的话异常冷漠。
目光也满是杀意。
那影子却是一动不动。
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一行人慢慢往外走去，莫羡却突然安静了许多。
她忽然想起来。
杀那个人，其实只要她一个念头便可以。
昆仑山巅之上，她有着这孽畜的命魂牌啊！
当日事发突然，她再也没有回过昆仑，也回不去，但现在不一样了，既然确定这畜生没有死，那么她出了这生死境，回昆仑一趟又何妨！
……
顾幽离在岸上看着这水风平浪静的，有些不安。
“你说这葬下去的人爬起来还是原来那个人吗？”顾幽离突然问道。
“这是自然。”闻煦接着她的话说道，“留着最后一口气，那便是留着生前的记忆与修为，三魂七魄不散，自然还是那个人。”
“那以往那些爬出来的人为什么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她在九重天从未见过这一类的书籍。
“这就是永生不灭最有趣的地方了。”闻煦摇着扇子，上面绘制着水墨画，几个行人在山底行走，扇子一摇一晃之间，画上的人好似活了过来一般。
顾幽离怀疑自己眼花。
“永生不灭也是有条件的，在这河底葬了这么些年，自然会受些影响，出来的，已经不能再见光了。”闻煦低声说道。
“不能见光？”
闻煦没有继续说下去。
……
河底的水慢慢在往下陷。
好似底下是有一个大洞一般，将河水在往吸。
众人的大船也逐渐搁浅，所有人都在往下沉。
群山拔高，天空渐远。
砰的一声，直到船底碰到底下的石头，所有人才意识到，这长河之内的水已经干了。
变成了一大片浅滩。
顾幽离瞳孔一缩，向四周看去，发现那些人并没有变成尸骨。
“出来了。”闻煦提醒道。
顾幽离抬眼看去，浅滩之上，一行人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之内。
为首的正是七大司主之主黑袍老者，跟在他身侧的却是莫羡。
顾幽离脸色一变。
怎么被绑了？
底下发生什么事了。
正疑惑间，闻煦说道，“这个昆仑仙主倒是有点意思。”
顾幽离转过头问，“哪有昆仑仙主？”
她数了数，还是八个人，河底的那个昆仑仙主并不存在。
“你知道，见不得光，就代表着再也不能随意的插手世间纷扰，大多数人便选择在暗室活过剩下的万年，这个不一样……”闻煦说道，“这个好像还有点野心，想出来浪一下。”
顾幽离完全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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