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发现一个好东西!”在老家过年的第一年,有一天媳妇突然跟我说。
“什么?”我急速的转动着大脑,把我的所有物品都过电影一样回顾了一遍,自认为没什么疏漏。
“你来!”媳妇把我拉出屋子,拉出院子,拉到屋后,拉到了村头。一阵北风吹来,我把她搂紧怀里,搂紧她,依然很冷。
“你看!”媳妇从腾出一只胳膊,伸手向前指去。
“你是说......那棵树?”顺着媳妇指着的方向,我看到了那棵树。
“是!”
“嗯,确实是好树!”我轻轻的感慨着,目光盯着那棵树。
一棵不起眼的树,杨树,大杨树,冬日里显得那么孤零零的,伫立在村头。几年前,村里村外,乡间地头,很多树。老人们说,都是解放后栽的,防风固沙,保护农田。后来就没了,各家地头儿的树都被伐了,说是吸收地里的肥料和水分,遮挡庄稼的阳光,影响收成。
村头这棵树就在我家屋后不远,立在乡间小道的南边,是一片荒废的闲地。小道的北边才是庄稼地,兴许是影响不到阳光,幸免于难。夏天的时候,树荫堪堪落在乡间小路上,到成了农忙时节人们地头儿乘凉的一个好地方。
“这树,有不少年头儿了吧!”
“嗯,不知多少年了,我小时候就有。”我的思绪被媳妇拉了回来。
是啊,这几年,树又长高了不少,树冠又大了很多。每次回家,我都会站在这里望着它好长时间,或者走到树下,婆娑着时而光滑,时而粗鄙的树干。每次都会发现树又长了。
“想什么呢?”媳妇看出了我的神态和往常的不同。
“哦,没什么。”
“说说嘛!”媳妇搀着我的手臂,晃动着。
“小时候的事儿。”
我的思绪又回到了从前。
这实在是一棵普通的树,普通的大杨树。于我,却有着一些特殊的情感。
“小学考初中后,我要去镇里上学,奶奶说我还小,不想让去。老爸又坚持让我去,如果不去的话就只能辍学。奶奶又不想让我辍学,没办法,只能送我去。”
我看着那棵树,那树下仿佛又有了奶奶的影子。
“走的时候,就走的这条路,奶奶送到树下。”
“因为住宿,第一次回家,是三个礼拜之后,我看到奶奶在树下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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