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人生第一次想造上那么一二三四五六七级浮屠的李爽还没等走到妇人身前,便忽然听到有人大声道:“三哥,这里还有个活口!”
原来是从那烧得极旺的草房子里面跑出了一名麻衣匪徒。
此刻正用一柄血迹斑驳的长刀远远指着李爽,神色也很凶厉。
“三哥,这里还有个活口!”
李爽瞥了那匪徒一眼后阴阳怪气地学他说话,脚步却是不曾停下。
可怜的孕妇小姐姐即将独自面对死亡。
这时候跑出来打扰他和她并肩作战不是没脑子就是没教养。
不阴阳怪气一下难道还要把他给供起来吗?
只是李爽在两步迈出后,又想到只是学人说话好像也不那么尊重别人。
别人疯癫无脑没教养是别人的事情,他不行。
而且看那孕妇小姐姐的样子再撑一小会儿应该也没有问题。
于是李爽又将没有握刀的右手也假装成握着刀指向那名大汉。
气势上更是不弱分毫,甚至还斜睨了他一眼。
“嘿,该死的杀才,竟敢消遣你爷爷!”
那麻衣匪徒见他如此做派立时被气得瞪大了眼睛,须发怒张着便往这边过来。
“嘿,该死的杀才,竟敢消遣你爷爷!”
李爽冷下脸来又学了一句,神色不悦。
一次两次阻拦,想救人一命的善人难道就没有爆脾气了吗?
他决定先下手为强,径直就朝那匪徒大步冲去,也不管自己手无寸铁。
然而奔出不过三步,两人之间还隔着气息微弱的妇人和偷偷捂住了嘴巴的娃娃。
斜刺里便又突然出现一道人影杀入场中。
李爽猝不及防间被这人影势大力沉的一脚踹中腰子,顿时闷哼一声倒飞出去一丈有余。
“朱老六,怎么回事?你怎又招惹了个人?”
这突兀而来的人立在当场,转首看向持刀的朱老六时,语气颇为不耐。
打家劫舍这种事情向来不是他之所愿。
要不是这处人家搬来此地三年一直不肯给寨子上交口粮,他也不愿对穷苦人动手。
“没呀,三哥,是他一露面便没头没脑地学我说话!”
不久前还能将人砍作两截的朱老六这时怒气顿消。
而且说着话的同时竟还觉得委屈,连脚步都停了下来。
原来他便是朱老六口中所说的三哥。
他们两人的不同之处便是这三哥的身姿更显魁梧、身周煞气更重。
脸上还多一道从眉角直到下颌的伤疤。
除此之外,在李爽看来也不过是两个肩膀扛一脑袋罢了。
李爽捂着腰从地上爬起。
“嘶~嘶哈~嘿嘿,又算漏一个人,多少有点失策。”
他倒吸了两口冷气,心中胆气却半点没有减少。
而且在忍痛站直身子后还抽时间掸去沾染的尘土和草甸里带出的草叶。
待整理好凌乱的衣服下摆之后,才拭去嘴角的血迹,诚恳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迷信杀人放火金腰带的迷途羔羊吗?”
迷信二字对面的马老三能懂。
杀人放火金腰带更是他们寨子里时常挂在嘴边的话。
只有迷途羔羊倒是平常不太听过。
但是当这三者莫名其妙的结合在一起那就有点像是哪家的切口了。
再加上李爽这番无知无畏的作态和一身奇奇怪怪的服饰,马老三开始怀疑眼前的不速之客不是常人。
而且李爽在挨了他这一脚后还能这么快站起来,也不该是个常人。
要知道便是他在没有防备下挨上这脚,没有片刻工夫歇息也站不起来。
因此为了不给黑林寨徒惹祸患,马老三决定还是先盘个道再说。
他仔细打量着长身而立的李爽,盯着那身从未见过的聚酯纤维面料的休闲套装。
厉声问道:“黑林寨,马老三。不知阁下是哪门哪派出来行走的高足?”
然而李爽没在第一时间接他的话茬。
他站在那看着马老三和朱老六,又歪头将视线越到朱老六身后的孕妇小姐姐身上。
沉吟片刻后才认真盯着他们反问:“福溪市临江区水门街道望湖路106号松望雅苑十七幢二单元1404。
我这么说你们能理解?”
第一次听到这般自报家门的马老三神色为之一滞。
世上哪有如此地名?
他小心戒备着对面挺直腰杆的李爽,
侧首向一样听得满脑门雾水的朱老六低声问道:“你听说过这个门派吗?”
“嘿嘿,三哥!“
提刀站在他身旁的朱老六这时候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我是啥模样你知道的,打家劫舍这活儿小弟在行。可若是道上的事情,那咱还不如回去问问二哥。”
马老三听后也是认同地点了点头,刚想继续开口向李爽盘问。
却又听朱老六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但是这憨货说的那什么松什么雅苑的,我好像是听大哥说过!”
“哦?说来听听。”马老三眼睛一亮。
“据说这地方离咱们寨子有三四百里那么远,里面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会一手很俊的功夫。
屋子修得金碧辉煌外还夜夜灯火通明呢。”
朱老六把这地方说得煞有其事,便好似亲眼所见一般。
马老三立时又加了几分狐疑。
还真有这么个门派不成?
但是为了不被人用言语轻易诓骗,他便接着对李爽质问道:“阁下可敢说一说贵派占地几许?
最高之楼高有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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