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是一个铁匠？”
“是的！”
“所以说，你师父打造了很多柄剑？”
“少说，也有一二百把！”
“可是，却没有一柄是属于你的？”
“那里的每一柄剑，都已经有了主人！
这个江湖，剑客总是很多的。”
所以，剑，总是不够的！
“是的，这个江湖最不缺的便是那些所谓的剑客！”
长街，细雨，青衫撑伞。
行人匆匆，少年伴青衫走在人海当中，走在茫茫雨雾下，犹如走在一副看不到尽头的水墨画中！
独孤颜道：“一柄剑，也不过五六两银子对吧？”
李酒唐点了点头，道：“也许，还不到！”
独孤颜道：“那么，你师父一定赚了很多钱咯？”
却不料，李酒唐摇了摇头，道：“很多人都觉得，这是一个好生意，然而，好生意却也未必赚钱！”
独孤颜不解，“不能赚钱的生意，也算好生意？”
李酒唐看了一眼这个看似聪慧，实则单纯的少女，道：“做生意嘛，就是为了挣钱，不能挣钱的生意，自然算不得好生意！
可是，却也并非所有的好生意都是能赚钱的。”
这句话，显然超出了独孤颜的认知范围。
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论调，在她从小接受的教育里，能赚钱，便是好生意，能赚很多钱，便是很好的生意。
当然，不能挣钱的生意，自然算不得好生意。
这时候，她想起了那个老人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天道无情，却又至情！
是利益，让世界进步。
所没有利益的驱使，人人都安贫乐道，那么，这个世界将如一潭死水，那也无趣的紧。
这便是天道，无情，而又至情。
这个初识的少年，在这一刻，竟给她几分深邃而又神秘的感觉。
于是，她道：“所以，你这柄剑，并不属于你？”
李酒唐紧了紧怀中的长剑，看着眼前逐渐变大的雨丝，悠悠道：“此刻，它属于我！”
是的，此时，此刻！
“我送你一柄剑！”
独孤颜自然不缺剑！
却不料，少年摇了摇头，道：“别人送的，永远不是自己的！”
独孤颜同样认真，道：“别人送的，和我送的，自然不同！”
她独孤颜还没有送不出去的东西。
“我记得，有人告诉过我，行走江湖，最不能欠债，尤其是女人的债！”
人情，是这世上最大的债。
“你怕我挟恩图报？”
独孤颜觉得自己听明白了少年的言外之意，却不料少年却道：“裁决司司座大人，自然做不出这样的事！”
裁决司，上辅天子，下镇诸侯！兼纠察百官之职，牧守万民之责！
而裁决司只有一位司座。
身披朱雀焚天氅，腰悬三尺白玉尺！
见官不拜，上殿不跪，纠察天下，先斩后奏。
安静，沉默！
只有雨滴打在青石板上，发出微弱的“嘀嗒”声，在长街回荡。
“你如何知晓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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