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空洞规模很大，阴暗却不潮湿，两个人全神贯注跟着郑振浩慢慢地往前挪动，甚至完全忽略了身后的家伙有没有跟上。
不知拐了多少道弯，深入山腹有多深，才终于看到了耀眼的亮光。
郑振浩关掉手电，朝着亮光走去，闪耀着灯光的地方是一个类似于大厅的空旷的场所，杜克跟谢阳伏在暗处的石壁上，看着大厅里除了五个年龄与郑振浩相仿的老学者之外，还有七八个家伙正踱着步子持枪警戒……
而且，杜克终于再次见到了李俊昊。
李俊昊坐在中间的大桌子旁，正与学者们交流着什么，看到郑振浩进来，示意警卫们放下枪口，站起身迎上去握了握手，贴着耳朵说了几句话，然后郑振浩就点着头带着五个老头走向了另一个通道……
杜克咬了咬嘴唇说道：“情况不对啊……”
“什么不对？”谢阳轻声相问。
“我们被发现了……”杜克沮丧地说道。
“……”
果然，七八只枪口指向了杜克藏身的通道，李俊昊对着黑黝黝的洞口喊道：“杜克，出来吧，既然过来了，总要见见面的……”
谢阳看了一眼杜克，鄙夷地说道：“这就是你说的引蛇出洞？……”
“抱歉，出了点儿小意外……”杜克耸了耸肩膀，苦着脸说道：“好在问题不大，我们只是变成了蛇而已……”
杜克说完话，站起身高举双手从通道里走了出来，回头还冲谢阳喊道：“你也出来吧，都被发现了，没什么好藏得了……”
两个人摆着万岁的姿势慢慢走进大厅，杜克看着七八只枪口没好气地说道：“欢迎仪式未免太隆重了点儿……”
李俊昊微笑着说道：“对于您这样的客人，无论多隆重都是应该的……”
“话说回来……”杜克垂下双手，引得一群警卫神经紧张如临大敌，接着说道：“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我没有发现你们……”李俊昊淡淡地说道：“我只是觉得你们一定回来而已……，尤其是很早就在郑振浩身上发现了追踪器的时候……”
杜克闻言，瞪了一眼身边的谢阳，小声说道：“呀，你干活未免太不小心了……”
谢阳已经懒得理他了。
杜克回过头看着李俊昊笑了笑，说道：“这地方真是难找啊……”
“你就这么想见我么？”李俊昊问道。
“想得快发疯了……”杜克说道：“一天不交易，我就一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既然你们迟迟不去找我，我就只能亲自来找你了……”说着还看了看周围的警卫们，又道：“举着枪怪累的，放下来吧，我们没什么恶意的……”
警卫们充耳不闻，坚毅的脸上满是警惕，李俊昊也不过问，直接对杜克说道：“我们还没有完成准备，所以暂时还不能交易……”
“唬谁呢？”杜克说道：“都知道我要过来了，还说没做好准备？……”
李俊昊突然笑了，说道：“你是来交易的？”
“当然……”杜克感受到身边的谢阳踢了踢他的脚，不解其意地接着说道：“我可是很诚心的……”
谢阳深深地叹了口气……
李俊昊笑得更开心了，说道：“那么我们需要的东西，你一定都带上了……”
“那是当然……”杜克说道：“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
“也就是说……”李俊昊笑着说道：“只要我一下令开枪，不仅立刻能够得到我想要的货物，还能省下成本了……”
明白过来的杜克也笑了。
李俊昊与杜克相视而笑的时候，数千公里外的某个公演现场，原本喧嚣疯狂的台下又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第三次了，郑秀妍跳着熟悉的舞蹈，眼泪却簌簌而下，脑子里空白一片，只希望这噩梦般的场景仅仅只是一场噩梦而已，然而噩梦在延续，一直在延续，延续到颤抖着身体走下舞台，延续到几个女生抱着头同时痛哭起来……
“不是过去了么？……”林允儿哭的梨花带雨：“不是都已经过去了么？”
已经没有姐妹来安慰她了，因为她们都是受害者，郑秀妍冷着脸坐在休息室的地板上，看着哭成一团的队友们，脑子里却想着半年前初见杜克时的场景，直到徐珠贤走过来贴身坐下抓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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